刘珂猛喝了两大杯凉水,终于缓过来。
“慢喝点,没人和你抢。”
他也是光着脚,走出来。
残余的夕阳光跳进屋,拢着他。
让她想起,那年,正是同样的时分,他闲闲地躺在床上,背靠着白色的枕头,在看书。
也不知是当时本就安静,还是她的记忆自觉地过滤掉那些杂音,总之,安安静静的,无人打扰他。
一个安静读书的少年,孤独,又遗世独立。
夕阳光如兑了水的橙色颜料,是哪个人,执着画笔,在调色盘上搅了搅,浓墨重彩地在画布上铺开。
那个少年,却是铅笔画的。
然而,下一瞬,画中的少年抬头,看向她,眼底是斑驳的光影,也是她。
“刘珂。”
……
看见他,她才回过神。
他裤子上净是褶,她弄的。她也好不到哪去,短袖下摆卷在肚脐之上,胸衣搭扣松了,半挂在她身上。要掉不掉的。刚才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刘珂脸红红的,仿佛浑身的热量,都汇集在脸上了。滚烫。
好热。要热死了。
她舔舔上唇,才喝的水,一瞬间蒸发殆尽。
“继续?”他笑着,像猎人看见猎物老实待在兽笼里,自信满满。他不想浅尝辄止。他贪得无厌地向她讨要,像个顽固的小孩。
话音刚落,门响陡响。
是送外卖的。
叶沉脸色忽地沉下,三步做两步跨过来,帮她理好衣服,去开门前,还不忘在她脸上留下一吻。重重的,带着不满。
他可不想叫她这副样子被外人看了。一丁点可能性都要扼杀。
刘珂笑得前俯后仰。太可爱了,叶沉。
*
叶沉打电话来时,刘珂正给一个病人拔针。
手机铃声像道催促,一被催,动作便免不了慌,一慌,就容易出错。针头拔掉了,却忘记给病人用棉花塞住。还是病人提醒她,才没漏掉。
刘珂连声道歉。
病人打趣:“刘护士,平常没见你这么不沉稳啊。很重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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