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婕慌乱,而她的则是冷静。
也是。毕竟她不似他们这些乳臭未干的高中生。她的阅历,年龄,身份,足以让她控制住这样的局面。
最后是那声,音很轻的,像花瓣落地那般的:
“叶沉?”
医生刚好在。
两人将叶沉扶到沙发上坐好。
医生问了两句情况,吩咐叶沉卷起裤腿。两只都要。
刘珂对许心婕说:“上课了,你先回去吧,别耽误学习。我刚好没课,会陪他的。”
许心婕想说,我不上课也没事的。但面对老师,仿佛生来就有的畏惧让她开不了口。于是话在舌尖转了个弯:“好的。那他……就谢谢老师了。”
叶沉卷了一只,面对另一只始终犹豫。
医生猜到原因,笑说:“怕羞啊?卷吧,没事的。当医生的,什么没见过?”
叶沉瞥了眼刘珂,医生看见了,又说:“刘老师也没事,她还常常去残疾人学校当志愿者呢。”
叶沉手顿了下,将裤腿缓缓卷起。
这是刘珂第一次见到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与她之前所想象的并未太大差别,有些细枝末节的,在现实中,更为触目。
上面的皮肤更白,有图形扭曲的疤痕,此时泛了红。
医务室不比医院,没有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也没有检查的设备。有个柜子,摆了林林总总的药。
医生取了药,弯下腰,用棉签给他擦了。转了转他的手腕和脚腕,说是淤气,没有脱臼。喷了云南白药,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放他走了。
这节课,过去了一半。
刘珂先跑回实验楼,捡起书和拐杖。叶沉撑着拐杖,走得还是艰难。脚到底是要落地,便会痛。只得靠刘珂以半边肩膀和一只手臂的力量扶着他。这样的情形,又令他想起,当初学用拐杖时,跌倒了,母亲也是这般搀他。
“怎么摔的?”刘珂搀着他的胳膊,开口问他。
“有人……在背后推搡了把。”叶沉如实回答后,又为那人辩护,“也许是无意的,毕竟当时人很多。”
刘珂没说话。
如果人心是淬了毒的剑,人皮则是装饰华丽的鞘。这剑一出鞘,就锋芒毕露。
而也许叶沉的这把剑,饮的只能是自己的血。
叶沉没有对刘珂说,那人不仅是故意的,而且还是恶意的。那只手,从人群中伸出来,对着他的后背,看准他下台阶的机会,那么一使力,他就失去了依靠和重心。
除了肇事者本人,谁知道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嫉妒,也许是不服,也许仅仅是讨厌他的虚弱。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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