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他推着轮椅,在公园里出神,有小孩、蝴蝶、孤独、醒悟围绕着他……
刘珂有时会放空脑子,看那些孩子玩闹。HD的很少,至少到目前为止,刘珂只见过一两个。他们残得比叶沉久,习惯用拐杖行走,他们偶尔装义肢,在这个学校里显得太过健全,便卸了。
学校有时组织活动,搭个台子,跳舞、唱歌、魔术、弹琴,让他们觉得,自己与常人无异。
但学校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们也懂:自己,究竟是不一样的。
形成了这样多的矛盾,像解不开的结,膈应在心里。学校长期请了心理老师,给学生调解心态。
有那么几回,正常的小孩儿站校门口张望,不带恶意地指指戳戳,咯咯笑着喊他们。他们从不理会。或许是自卑,或许是愤恨。个别过激的,朝那些孩子扔石子,驱逐他们离开。
他们在飞沙走石的沙漠生活过久,下意识地拒绝江南水榭。
快到饭点,刘珂准备走。
朱畅想留她吃饭,刘珂说:“不了,家里有事。”
朱畅也不勉强:“那下次来,一定不准走啊。咱们要搞个运动会,一起热闹下。”
“好。”应是这么应的,场面话罢了,可大抵是不会来了。就像一个避风港,人只有在大风大雨时才去,艳阳高照时,更愿意在人间游荡。
刘珂看见那个男生站在不远处,抬手召他,“好好学习啊。”
男生有些拘谨,不懂她为什么特地嘱咐他。
刘珂也不解释,转身走了。
上课前,老师都会喊声“上课”,班长配合老师,喊“起立”,然后稀里哗啦地站起身,对老师鞠躬,说“老师好”。声音拉得长,像唱戏。
有次刘珂赶着去上课,经过436班,看见叶沉,手撑着桌子,跟其他人一样,起立、弯腰、坐下。过程并不流畅,翻着教案的老师也没在意。
不知怎的,叶沉忽然转头。两人目光相触。叶沉定定地看着她。
刘珂身形滞了下,抱着教科书,急匆匆地走了。像是要去赶着上课。
其实更像是落荒而逃。
他那时的眼神,像是洞悉了什么。
中午吃饭,没在食堂见到叶沉。以为是任课老师拖堂了,刘珂打了两份饭,边慢慢地吃边等他。
她时不时抬眼,在人群中搜索着叶沉。人来人往,当中并无他。她一次次抬头,一次次垂眼;一次次期待,一次次落空。
刘珂帮叶沉打过几次饭,他要给她钱,她犹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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