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追了足足有几十里,最后慕容端的马渐渐体力不支,无论怎么驱赶都跑不起来了,桓温赶上后,一脚将慕容端踹下马车,拔出宝剑直指他的胸膛。
“桓……桓大人,饶命,你要什么都好商量,我……我……杀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么?”慕容端求饶道。
“好处?的确没有。”夕阳下,桓温长身玉立,血一样的霞光染红了他的脸,俊朗的脸庞沾满血污,使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是那清流一般的眼眸中突然多了一丝伤感,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飘扬。
四周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心脏砰砰剧烈的跳动声。
“可我必须杀了你!”他说。
“不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死去的秦安歌!她是多么好的女子,明丽聪慧,善解人意,若不是你,她不会郁郁寡欢而早逝,她嫁给你,却受尽冷落,你欠她一生美满幸福,今日就用你的命,去偿还!”
慕容端沉默不语,瞪着惊恐而疑惑的眼,定定看着桓温,只见桓温扬手一剑,刺入他的心脏,临死前,他蹬了蹬腿,乜斜着眼,嘴角挂着一串讥诮的笑意。
“你可知道,她的一生幸福,是我想给而给不了的。”桓温依旧双手紧紧握着剑柄,对着慕容端喃喃低语。
风乍起,红日渐沉,天边隐隐有星光,树梢上几只归巢的鸟儿正叫个不停,似在欢庆一天的结束,以及新一日的即将到来。
这一天,有些真相终于浮出水面,比如桓温设计引出姜忆的手下,其实是朝廷与他密谋的一场好戏。目的就是借此找个由头,以削弱姜家实权,故而桓温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这一天,有些人的命运便尘埃落定,比如死去的慕容端。他死在桓温手下,但仇却记在了姜忆的身上,因为桓温上报朝廷时,将这一笔都归在了姜忆名下,于是姜家与相府,便结成死仇,再无合作的可能。
这一天,有些往事便如风吹散,那些过往的爱恨也尘埃落定,再也掀不起波澜。桓温终于放下了秦安歌,他对着寂寂夜空,在山岗上吹了一夜的玉笛,以慰这位逝去的红颜……
桓温的这次行动,颇得圣意,朝廷又接连派发出几波嘉奖,明里是宣赏他平定内乱有功,办事得力,暗里嘛,只有桓温自己明白:朝廷这是要催着他走人呢。
既然封了他荆楚刺史,都督荆梁诸州军事,以镇守西藩,那便不能长居于京都之地,朝廷通过此事既看到了他的军事能力,也颇有些忌惮的意味。
桓温心中明白这一层道理,于是面圣谢恩后,便浩浩荡荡迁居荆州了。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啊。”
“翠如,我没事,躺了这么些天,骨头都有些散架了。”龙溪一战过后,秦安歌旧病未愈,又添新伤,桓温不忍她奔波,便将她安置在龙溪镇的桓家大宅里修养,待他回京复命后,便来此接她回府。
这座宅子并不是桓温一个人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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