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几分赞赏地点点头,道:“你的确不同寻常,之前对你有所隐瞒,是对你还有些不了解,再则,也算是对你的一番考验,你既能猜到我要对付的就是慕容端,依旧愿意吃下那颗□□,拼死助我,想来你是对他也没什么留恋的,那么,我对他如何,你也不会计较,对么?”
秦安歌冷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道:“他是生是死,我全然不在意。我只在意,大人如何,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桓温沉吟一番,缓缓起身走了两步,对着门口和熙的阳光负手而立,风轻轻摇起两袖的衣角,一身白袍像云一般在他周围缭绕,让人看不真切。光线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本就身姿颀长的他,更显伟岸不凡,他眉头紧锁,正在思索秦安歌所言的“全身而退”。
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全身而退,要么拼死一战,要么便避而不战,只是现下,身边有了一位娇弱的女子,这女子说聪明也不聪明,说愚笨又并不令人讨厌,她选择站在自己一边,诚心相助,他又怎能令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呢?
他从来不是好勇斗狠之人,但他的人生,总是有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的时刻。曾经舍弃秦安歌那次便是,为了报父仇,他不得不放下所有牵挂,选择远远离开她,此举不仅可以保全秦氏一族不被牵连,也可确保若他身败,秦安歌依旧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只是世事弄人,老天爷给了他难得的好运,使他成功从鲜血堆里爬出来,却始终晚了一步,他的安歌早已嫁为人妇。
他没有怨恨谁,只能选择默默祝福,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茫无涯际的人山人海中,直到五年后惊闻秦安歌香消云陨的噩耗,他才发觉自己错了,他不该对她隐瞒自己的心迹,不该不去争,不去挽留,才会使得他俩阴阳相隔,抱憾终身。他其实是有怨的,只是自己不去察觉,到如今他发觉了,亦没有人去计较了,他也不知该对谁去诉说这番思量。
如今,在他的生命里又出现了类似的抉择,他是该继续骗王婉缨,好让她继续做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带着满心埋怨跟着慕容端乖乖回龙溪?还是信任她,告知她全盘计划,让她并肩与自己一起,面对即将来临的恶战?
“若我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你当如何?”桓温遥遥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眉目如画的秦安歌,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忍。
“那便与大人一道,共赴难关。”秦安歌轻启朱唇,朗朗答道。
“你不怕?你一弱女子,怎能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况且,你是看清楚了我的算计功夫的,若你落难,我未必会去相救。”桓温目光冷冷扫过来,犹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冷漠,秦安歌被这眼神惊了一下,宛若看见那年在秦府,他与她退婚后,投递给她的那一枚冷若冰霜的目光。
“我不相信大人会见死不救,现下的婉缨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桓温一顿,收起故意唬她而做出的冷漠姿态,凝视着这个他始终猜不透的女子,踱步走向她。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又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替她理了理有些零散的鬓发,才按着她的肩,郑重其事道:“好,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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