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家主,你可回来了。”赵无恙守在门前,见到一脸沉郁的桓温,连忙迎了上去。他可真担心王婉缨那小女子会像揍他一般,对桓温拳脚相向呢。
桓温瞟了他一眼,并未打算说话。
赵无恙见桓温这神情,唬得连连后退几步,早就滑到嘴边的话语,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知道,家主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什么都会给自己招来祸端,所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静静在门口守着,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桓温径直走进了书房的密室,重重关上了暗门。
暗室内有股浓浓的檀香气味,桓温举着烛火,慢慢向暗室深处走去,微弱的亮光在他脚下拢成一团小小的圆弧,照亮前方一小段路。他走到一张供桌前,搁下烛台,抬头看着供桌上那一个个牌位,似是看见了他们生前的样子一般。
历来世家对祖宗渊源都格外看重,家中往往会建立一座规格不凡的祠堂,以供奉先祖牌位,每每重要日子都得举家拜祭,以示对先祖的敬重。
可桓家却没有祠堂,不仅没有祠堂,连家谱都没有。
若有人问起,也只是寥寥介绍桓温的父亲以及父兄、姊妹,再往上一代就没有了。桓温都只能解释说先祖出自寒门,名位不显,身逢乱世,家谱早已丢失。可又有谁知道,他的先祖根本不是济济无名之辈。五世儒宗、迭为帝师,这样的荣耀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名门望族,可却因为一场变故,使全族蒙上罪臣之后的烙印,终日受人□□,低人一等。
为了重振家族,后辈们只好隐姓埋名,以寒门子弟自居。桓温小时候父亲便教导他:你是东汉大儒之后,纵然如今境况不佳,但也勿要在人前丢了大家风范,总有一天,你要重振家门,将先祖蒙受的冤屈一一向天下人澄清。
这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辛酸,桓温只能将其埋在心底,每每彷徨无助时,他就会来到这里,面对着一个个盛名在外却无法见天日的名字,回想这些年家族中人所受的屈辱、父亲的枉死,他便会看清自己的前路,重新变回那个心思缜密、果敢狠辣的桓温。
走出暗室时,已经日落西山,灯火阑珊了。赵无恙借着室内明暗不定的灯火,看清了桓温的背影,只见他走到兵器架上,拔出架子上的长剑,对着烛火正在拭剑。
“家主,芙蕖冉姑娘在外等候多时了,说是做了你最爱吃的藕夹,你现在要尝尝吗?”赵无恙小心翼翼的问道。
桓温听到芙蕖冉三个字,莫名地陷入一阵沉思,他搁下剑,淡淡摇了摇头,道:“无恙,你觉得芙蕖冉是忠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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