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简单来说这就和曾经被拍卖的小金矿一样,若是朝廷自己来做,得到的利润就会被中间吞掉,不赚钱反赔钱也不稀奇。而放在商办,靠着更加优秀的管理,和剥削层次的减少,即使需要缴纳税金,还是有的赚的。
甚至倚靠发行银币带来的名气,兴业钱庄拥有极高的知名度,并且借此大开分店。可别小看这个,虽然没有直接的利润,但从长远来看,价值简直不可估量——做钱庄的信用比本钱还重要,而信用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就在老百姓心里模模糊糊。
而兴业钱庄作为朝廷准许的铸造银币的钱庄,百姓在使用印有‘兴业钱庄’的银币的时候,自然就会被认为是极有信用的钱庄,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根深蒂固。
在拥有这种信用之后,根本不用做什么也多的是人往这样的钱庄里存钱,并且选择这样的钱庄借贷。然后钱庄就能业务更加繁忙,利润更加丰厚,资本更加庞大,这就是一个完整的良性循环。
也正是依靠铸造银币,兴业钱庄一举从原本天下排名不入前十的钱庄跃居到了四大钱庄。而四大钱庄中的其他三大钱庄,每一个都是传承三代以上,积累上百年才有如今的光景!
就在大家看到这种好处,纷纷向朝廷申请铸造银币的时候,祯娘总算露出了自己最后的獠牙——就在一年前,祯娘安排在京城的人受到了信函,一时之间都动作起来。在这一年之中,使用之前积攒下来的人情,祯娘根本没有吝惜的意思,只求打通关节。
她现实联合兴业钱庄各位合伙人一起,靠人脉和银子砸下了所有有可能相关的人。然后通过户部左侍郎向上呈奏,表明沉重的铜钱金银十分不方便商业与民生。至于银票的门槛实在太高,也不能被推广。在此时候,应该沿用明代纸钞例子印制纸钞。
这份奏折显得十分奇怪,要知道本朝已经有大明宝钞了的,何必说这话!但也有明白意思的,知道这是建议另起炉灶的意思。不过这些人没想到这次的另起炉灶是要连厨房一同换了,他们还只当是圣上的意思,打算试一试口风。
但是皇帝自己知道,自己是没有示意的。不过毕竟是已经掌控了朝局的帝王,之前没注意这些也就罢了,现在注意到了,想要调查出前因后果实在是再容易不过。很快,这位一直相当聪明的朱姓皇帝就知道了背后的动作。
皇帝把锦衣卫送来的密函往桌上一放,旁边的内侍和宫女都眼观鼻鼻观心。他们这样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学会目不斜视,哪怕戳在了鼻子底下,只要是不该自己知道的,那就是不知道。
往常在皇帝看过各种密函之后,喜怒是不一定的。有好事自然是喜,有坏事自然是怒。不过要是密函的话,一般是怒比喜多就是了。而每当这时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触怒了这时候的天子。
不过这一次的运气不错,皇帝陛下喜怒未形于色,然而这其实就是心绪不错的意思了。因此在看完密函之后,宫殿里所有人各行其是,并没有因为惶恐出现什么纰漏。
有敬茶的宫女过来奉茶,有敬烟的宫女过来敬烟。然后是内侍奉承,说一些外头的新鲜事。等过了一会儿还有往来于内阁值房与天子居所之间的太监抱着一盒新出的奏折,这些都是内阁大臣们票拟过的,最后交由天子过目。有些符合上意的便用印下发,不符合的自然是被打回去重做。
该下发的下发,该打回去的打回去。只有一封奏折,既没有用印下发,也没有被打回去。天子把那本来自于户部左侍郎的奏折翻来覆去地看,心里拿不定主意。睁开眼来问身旁的太监总管:“张伴当,你来说这件事如何是好?我自己想要办好这宝钞,有眼光的都应该知道,这是一件功在千秋利国利民的好事。然就是有那些尸位素餐,只想着一己私利的大臣——”
似乎是说不下去,已经不再十分年轻的天子皱紧了眉头。想当年他也是少年天子,继位之后也想着大展拳脚为苍生社稷尽自己所能,成为一代明君。而这些年他也自问问心无愧,这个位置上他也做不得更多了。
然而在他彻底掌控了朝堂,在这个皇位上坐的越来越久,他才更加明白这个位置的无奈。很多事情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即使那是有利的——这个朝廷已经有了他们自己运行的方式,即使贵为天子也不能够破坏。不是做不到,而是他不愿意因此而有的动荡。
“现在才知道,原来宝钞的好处那些商户都知道了!他们倒是比我手下这帮肱骨大臣更加明白!大臣们互相推诿,只当是不做事就没得错,萧规曹随不是最轻松?然而民间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天子的语气很难说好,但也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天心难测了。
原本气氛松下来的宫殿立刻又紧张起来,从大总管到小宫女,每一个人都大气不敢出。这大概就是天子之怒了,即使眼前的这位陛下登基三十年以来一直对他们这些宫人宽和非常,这时候也没有一个人能真的毫不畏惧。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一向养气功夫厉害的天子到底没有做出冲宫人撒气这种举动,只是摆摆手道:“去传内阁首辅、次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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