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流水声,循向声源处。
隔着树木影影绰绰的枝丫,依稀能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本整齐嫩绿色的草坪被留下一大片地方,看样子应该是播撒过种子,看起来光秃秃的,只有一片荒地似的泥土。
最引人瞩目的便是站在草坪上,正在洒水的一道倩影。
她站在一棵大树下,侧对着霍虞,穿着半袖和短裤,黑色的长发被皮筋束起,露出漂亮而纤弱的脖颈。浇水管一会儿便举不住,又换到另一只手上,隔着几米远,园艺工人正在一旁看着,生怕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赤着脚站在草坪上,拖鞋被扔到一边,看样子相当随意。
霍虞的目光定格在她一双漂亮精致的小脚上,就像两只洁白优雅的小天鹅,舒展而美丽。
他的视线很快移开了。
上次宴会临时有事没能过去,倒也听说过一些“轶事”。许久没见过栖家小女儿,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栖妙浇水浇累了,让园丁大叔帮忙关上阀门。她回过头,差点儿迎面撞上霍虞,栖妙吓了一跳,眼睛瞪大,看清是霍虞这个祸害,张口就想骂人。
“你……”第一个字蹦出口,和他四目相视,理智回笼,栖妙瞬间后背冷汗,给硬生生地扭回来,“你……是谁?”
霍虞低头盯着面前的小姑娘。
果然是不一样了。就像是呆板精致的画作终于添上画龙点睛的灵魂,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他玩味地想,怪不得栖望惦记着妹妹,若是他恐怕也会惦记着点。
栖妙紧张到下意识绷紧神经。她对于霍虞这种心思深沉的人精有种天然的防备之心,生怕哪点儿不对劲,让霍虞看出来。
照看的阿姨递过来毛巾擦脚,被霍虞接过,再转手递给栖妙。
“扶住我,别摔倒了。”他的音色低沉却温润,就像是悠扬的大提琴。
栖妙不愿意跟他有任何瓜葛,自顾自地拿起毛巾擦脚。或是被盯得紧张,又或是站久了,身体不舒服眼睛晕,栖妙弓着身体,忽然控制不住地晃了晃,整个人差点倒下去。
她落入带着香烟和龙舌兰气息的怀抱。
栖妙在惊慌失措和晕晕乎乎之余,居然抽空怀念许久没能闻到的酒味。
下一秒,栖妙瞬间清醒,站直了身体。她的目光直冲冲地撞入霍虞眼帘,让霍虞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
他一手轻易地能扶住她纤弱的腰肢,望着那张白净清纯的小脸,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的熟悉感。
——是哪里不对?
不待他想清楚是怎样的一种熟悉感,怀里的小姑娘忽然脸色一变,她的面色苍白,冒出涔涔冷汗,僵硬的手掌捂住胸口。心脏的绞痛疼得她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无助地张开唇,发出细微的呼声。
“药……”
……
一场意外,吓得栖父栖母连忙赶回家中,就连栖望也吓坏了,生怕栖妙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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