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班双手交叉,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道:“图拉真已经被定性为恐怖分子,这件事情推给他,毫无益处。”
桑伯格笑道:“我明白了,那这个声明,要以安全局的名义来发吗?”
“不要挑明,暗示就可以了,”勒班道:“剩下来的事情,媒体会替我们做的。”
桑伯格站起来,由衷地道:“作为同行,我不得不同情一下迪亚罗。”
勒班却淡淡地说:“你不用同情他。从军情局无法控制图拉真·景开始,他就注定要失败了。”
林卿拒绝了父母要她辞职在家休养的提议,坚持要回到新闻机构去上班。但是父亲已经替她请好了假,也就是说,现在整个报社都知道了她是斯德哥尔摩恐袭的受害者。报社主动给她批了一个月的假期,并打算上门慰问,只是被她父亲婉拒了。
林卿最后和父母达成了协议,先休息一个星期,根据医生的建议,再决定要不要回去工作。
吃过早饭,母亲要她回房换衣服,然后去已经约好的医院看心理医生。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四周安静而祥和,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林卿脱下了家居服,却不由自主地在床前呆坐了下来,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阳光透过鹅黄色的纱帘,暖暖的照着仅穿内衣的她的身体,林卿默默坐着,手指在自己细腻的皮肤上滑过,阳光一如从前那样温暖,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变了,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她苦笑着哼了一下。不管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她也知道,自己心境的变化,正是因为景匀。自己现在正朝着奇怪而危险的方向滑过去,前面是万丈深渊,足以让平凡世界里的她粉身碎骨。
不,不可以。林卿暗暗握紧了拳头。我好不容易坚持到了这一步,不能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毁了。加油,你可以的。林卿深深呼吸着,调整着加剧的心跳,鼓励着自己:你会忘记这一切的!
她站起来,穿上简单的白色针织衫,牛仔裤,刻意给自己画上鲜亮的眼影和口红。母亲看着这样的她从二楼走下来,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想到:看来问题不大,卿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医院距离林家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林卿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母亲在前面专心开着车。
窗外是绵延不断的森林,随着医院越来越近,林卿的手心开始渗出冷汗。她不安地绞弄着自己的手指,想,医生会不会发现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倾向?如果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办?
她觉得一阵凉意慢慢从脊背上爬起来,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去看时间,这时,一条新闻推送恰巧跳了出来:瑞典政府暗示斯德哥尔摩教堂爆炸事件有外国情报机构参与。
林卿再三犹豫,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点开了那条新闻。正文先是引述了瑞典安全局负责人桑伯格的发言,既而毫不避讳地指出最后的爆炸和意大利军情局局长迪亚罗脱不了关系。既然提到迪亚罗,文章免不了又把景匀扯出来写了一番。
林卿默默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景匀的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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