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以筠头一遭这么清楚地认识到,人性竟能够肮脏至此。
他能看出云焕是趁乱找事,要趁着现在众人同仇敌忾的时候,给清玄宗狠狠地一击。他对此早有防备,但却没想到,那些往日里一个二个同自己称兄道弟的宗主长老,到现在,竟全都站在他那一边。
全然是因为大难当前,谁都没有办法,所以急于拉出一个替罪羊来,妄图用这样的办法,将他们自己保护在后。
可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呢。
凌以筠气笑了。
他正开口要说话,却只见翟亭深锵然一声,竟将剑抽了出来。
他话不多说,剑锋径直指向了云焕。
“再多说一句,我便用你的血试试我这剑还利不利。”翟亭深的声音从齿缝中缓缓挤出。
若真要和翟亭深硬碰硬,云焕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他神色一哽,接着便讪讪闭上了嘴。
但他的神情仍然是分外得意的。
果然,其他的修士,尽皆变得神色各异了起来。
那些之前瑟缩着不敢说话的宗主和长老们,此时纷纷站出来,打抱不平起来。
“翟宗主,您纵然剑法盖世,此时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是啊,云长老说得有理,既然如此,为何不将凌霄道友请回来呢?”
“是啊,这大难当头,他却不见踪影,着实说不过去……”
翟亭深提剑便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人去了。
凌以筠却抬手,两指夹住了翟亭深的剑锋,将他的剑逼停了下来。
翟亭深看向他。
只见凌以筠面上隐忍得几近痛苦,冰冷的眼神直看向云焕。
凌以筠没说话,但翟亭深能看出——
他不让自己杀人,因为若此时在场有人被他们二人杀死了,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云焕毫不畏惧地同凌以筠对视,接着目光中露出了得意的情绪。
这种顾及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在他看来就是瞻前顾后的人,是最好拿捏的了。
却就在这时,门外传出了一道破空之声。
一道由冰凌凝成的霜刃破门而入,紧贴着云焕的脸,削去了他鬓边的头发,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那霜刃铛地一声,打在他身后那一尺厚的墙壁上,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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