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珂悄悄流下了眼泪。
回到紫寰宫,她独自黯然神伤了半夜。
这天夜里,她正在休息,梦中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好像有阵阵暖流,一股一股自身体向外流淌。起初她以为是月事,然而很快反应过来。她已经有了身孕了,怎么可能来月事呢?她心跳恐惧起来,连忙唤人:“来人!来人!扶我起来!”
不是错觉,是真的。
有血顺着她的裙子流下来。
腿上是血,裙子也被浸透了。她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惊恐的脸色煞白,手足无措。深更半夜,宦官连忙奔去太医署去请了御医来给她检查。
太后和拓拔宏也被惊动了。
御医称:“冯贵人流产了。”
太后和拓拔宏,同时变了脸色。太后不敢置信地转头看了一眼拓拔宏,拓拔宏同时也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后。
母子俩都试图从对方脸上寻找答案,然而双方都是一脸诧异。
她为何会突然流产,御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冯贵人的身体不适合受孕,胎儿着床不稳,可能近日又偶然风寒,邪气入了体……”
幸而冯贵人身体无大恙,御医说需要卧床静养一个月。太后问道:“那她以后还能受孕吗?”
御医道:“这个,臣也说不准,兴许可以,也兴许还会重蹈覆辙,毕竟冯贵人的身体……”
太后只能哀叹了。
她让御医退下了,让冯绰留下陪冯珂。
拓拔宏跟着太后出了殿。
两人并肩行着,只隔了一步远的距离。拓拔宏微微低着眼,似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
他发现殿外下雪了。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银屑,宫殿上和殿前的树梢上,也涂了一层白。空气格外安静,格外冰凉。拓拔宏望了一眼雪,低声道:“天冷了,孩儿送太后回宫吧。”
太后道:“你留下陪珂儿吧,不用送我。她现在需要人陪。”
拓拔宏坚持道:“这里有阿绰在陪着,我送太后吧。”
太后没再拒绝。
宫人上前,为太后披上了披风,拓拔宏扶着她上了辇,自己也系上了挡风的狐裘,坐上去,陪着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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