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起朱笔,轻轻在她眉心掠过,温蕊只感觉眉心凉凉的,再看向镜子时便看见眉心处多了朵五瓣的花。
“这是京中最近时兴的珠花和花钿。”孟恪撂下笔,“这是要殿下明白,就算旁人轻贱,也不能自暴自弃。”
温蕊白嫩的指尖拂过那朵花,摸不清孟恪的意思,但既然他做了,哪怕他们之间同盟关系还未确定,此时也该开口冲他道一声多谢。
于是她颔首,低声道:“多谢。”
“不必。”孟恪敛了衣袖,朝门外走去,“殿下若收拾好了,即刻便可以启程。”
孟恪今日终是没有再带她骑马,大约是因为马上要回到帝京城,他备了一辆马车,里面铺上了加厚的狐皮毯子。马车从晨光微熹到日薄西山整整行了一日,终于驶进了北周偌大的皇宫。
宫中的嬷嬷和宫女们早已在小门处候着了,温蕊扶着孟恪的手缓步下了垫梯,耳边便传来整齐的请安声:“奴婢恭迎九殿下、孟掌印回宫。”
“起来吧。”温蕊望着那一片青瓦红墙,神情低落下去,“走吧,去见父皇。”
孟恪原以为要他指点着,她才能明白要做些什么。可如今一看,她倒是比他更清楚的样子。
也对,她到底在这宫中养了七年,是习过礼数的,自然知道第一件事是拜见皇帝。
他看着她坐上步撵,一手撑着头,恍惚间感觉她像是从没离开过这绿瓦红墙的深宫似的,每一个动作都染了深宫独有的落寞气息。
“儿臣温蕊自明烛山归来特向父皇问安,愿父皇万寿无疆,福乐安康。”
温蕊跪在金龙殿门外的白玉石阶上,俯身叩头。
请安的话一连高声喊了三遍,金龙殿垂下的帘子才动了动,从里面迈出一个娇俏的宫装少女,正是她的七姐温芙。
“我说是谁这样聒噪。”温芙娇笑着斜睨了一眼温蕊,语气鄙夷,“原来是命带不详的九妹妹。听闻明烛山雨势猛烈,我还想着妹妹怕是得耽误几日才能归来。”
温蕊轻抬起头瞥了她一眼,继而视若无睹道:“儿臣温蕊自明烛山归来特向父皇问安,愿父皇万寿无疆,福乐安康。”
温芙面上不觉有异,仍旧笑得甜美:“八年不见,九妹妹倒学得聪明了些,知道同我反驳只会惹得父皇更加厌恶。瞧瞧,早知道这个道理,不是就不用去明烛山白白受苦了么?当年又何苦逞一时口舌之快?”
温芙轻巧地捏住她的下巴,接着道:“只不过这样怨毒的眼神,倒真和你死去的母亲一个样子,就算是父皇有心垂怜你,看到这样子也会想起你母亲不知廉耻的肮脏事,说不定连牌位都不肯替她再留。”
“挫骨扬灰真是个好死法,可比人活着的时候还干净呢,清清白白的灰倒是把你母亲生前的腌臜事都一笔勾销了,说来还是庄妃娘娘赚到了,九妹妹以为呢?”
“够了。”温蕊自白玉石阶上站起,向着温芙逼近两步,攥起她的手腕向外一掰,顿时疼的温芙咬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