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停歌看见他神色,终于是忍不住了,走上前,抬起手来,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办法,”她说,“圣旨难违,而且傅嘉木于你有深仇大恨,但凡是能让他死的法子,你都会用,他死了,是大胤之福、社稷之福。你想得这样多,这样深,你一点错都没有……可是停云哥哥是你侄子!”
亲缘,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乔停歌知道不能怪他,可却还是恨。
她低垂了眉眼,趋步走了。等到乔停云的院子里,才见到时雨正坐在院子里,怔怔地看着天空发呆。
自从她和乔停云一起被人在巨石下救出来之后,她的话就很少很少,只有在问孙先生乔停云的病情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话。
乔停歌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皱眉道:“你昨晚又没有睡?”
时雨勉强冲她点点头。
乔停歌道:“我刚刚又遇见叶静安了,我……我给了他一巴掌。”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这句话,去看时雨的脸色。
她却好像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叶静安是谁,却只是微微地摆了摆手,“我不怪他。你也别怪他了。当初的情形之下,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如今都还活着,那就好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把视线飘远了。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孙鹤亭走了出来。二人几乎同时起身迎过去,停歌紧张地道:“小舅舅,我哥哥如何了?”
孙鹤亭摆摆手,表示毫无进展。
时雨却已经提着裙子进门去了。
乔停云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睫毛漆黑,神情安详,除了脸色略苍白了些,一切都与从前无异,仿佛只是累了,很安详地睡一觉罢了。
可他昏迷不醒,已有整整十余日了。
时雨站在他的床前,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然后低下头去给他掖好被子。
“他们都说,发现我们的时候,你把我牢牢地护在身下,浑身都是血……”她低声说,“我割破了一点儿手,你看,手背上留疤了。”
她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比给他看,“留疤了,特别丑,但是……如果你能够醒过来的话,我宁可那些伤全部在我身上,多丑都没关系。”
每一天,她都会在他的床前自说自话很久,仿佛是告诉自己,床上这个苍白的青年,仅仅是睡着了,很快就能醒过来。
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顺着下巴一点点地滴落下去。
他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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