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感慨良深。
她那张倔强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无措。她打马,往着街北走了几步,忽地又想到,那里已经没了自己的家,便又勒住了缰绳。她苦涩地笑了笑,回头对乔停云说:“普天之下,竟然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呢。”
乔停云瞧她一眼,挑了眉道:“‘不须搔首寻遗事,且倒花前白玉缸’,四海之大,你又不是得安城的人,它算得什么容身之地?你的家,在京城里头呢。”
言下之意,竟然大有“你是我乔家的人”的意思在。
时雨哑然失笑,倒是被他三言两句就把那些悲伤心绪给冲淡了。她道:“来这边的外地人多,城里的客栈倒还多,是去客栈呢,还是你的令牌上的落脚地儿?”
乔停云笑道:“还是去客栈罢,都住了一路的民居了,也厌倦了。”
时雨便循着旧时的记忆,带他去了城中最好的一家客栈落脚。
此地民风不同京城,多的是抛头露面的姑娘家,连男装都不穿就在外头走动,连着一些寻常门面前站着招呼客人的,都是俏生生的女儿家。
如此,时雨倒也不算扎眼。
乔停云跃身下马,将马匹交给迎上来的跑堂小二,见她仍然高踞马背,低垂了眸光看过来,倒是有些奇怪,冲她一伸手,时雨似笑非笑往他背后一抬下巴,他转身一看,才瞧见街上有不少的姑娘在往自己这边看。
京城比起江南开放,据说宜春郡主和永嘉郡主就曾经为了看乔家两位公子,当街对骂;而此地风气比起京城,只有更开放的,姑娘们见了中意的郎君,直接上前来丢手帕荷包鲜花的也不是没有。
乔停云先头曾路过得安城一回,不过待的时间不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没有遇上过眼下的困境。
他心念电转,瞧见马上小姑娘似笑非笑的神色,终于明白,她许是有点儿——吃醋了。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那个凶巴巴的豆芽精,不解风情的小笨蛋,也懂得吃醋了,他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冲她张开双臂。
时雨才一怔,乔停云就道:“怎么,不要抱?”
她还没回话,他就已经不耐烦起来,“啧”了一声,伸手轻轻一拽,同时臂弯一沉,那个娇滴滴地吃醋的小姑娘就落到怀中来。他甚至掂了掂,然后一本正经地评价说,“这些天奔波劳累,似乎又瘦了些。”
时雨的脸子一瞬就烧红了,还没来得及骂他,脚就着了地。乔停云倒是很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扶她站好,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冲她扬一扬眉,“走吧。”
见她站着不动,不由地催促道:“快走,看你的人也不少呢。”
她被逗笑了,见他走在前头,领先了半个身子,便索性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于此同时,乔停云感到手被一扯,她娇小的手掌滑到他掌心去。
这回怔住的,换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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