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来,从一个千尊万贵的大小姐,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我从未听她说过一句苦。哪怕是离了袁家,离了傅家,她还是那个时雨,有什么地方去不了呢?”
只要她还是那个时雨,他就一定不离不弃,和她是谁家的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雨不知道外头的风波,她被软禁在小院中,多日来,只从程姨娘嘴里听见乔家传来的一句话。
他说:“你信我,我等你。”
这轻飘飘的六个字落在她惶惶不安的心神上,仿佛一阵急促的下雨,冲刷尽了多日来的自我怀疑与否认,让她舒缓了紧绷的嘴角,难得的,微微笑了笑。
她往外睥了一眼,扬声说:“给我传话,我要见傅嘉木!”竟是大胆到直呼英国公名讳。
傅嘉木听了,却只觉得有趣,挥退了书房里头密议的众人,特特地换上一身锦袍来她的院子里,却见她叫人在院子里扎了一个小小的秋千,正背对着自己仰头望着一轮残阳,秋香色裙摆在地上被勾勒出一个瘦伶伶的剑影。
他的心头,忽然柔软了起来。
仿佛有那么一个午后,院子里的紫藤洒落了一地,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倚在秋千上,残阳如血,倒是带得她略有些苍白的侧脸红润了些,忽地转过头来含笑瞥他一眼,风流天成。
可时问萍到底是死了,到底是弃他而去,从此留在他心间的,不过也只有这么一个模模糊糊的笑影。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时雨稍稍地侧过身,那一双清凌凌的眼直直地看向了傅嘉木,在一瞬间,就把他的怀念和温柔尽收眼底。
她忽地觉得好笑,便笑起来,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扇,又抬眼看他,却是转瞬就收敛了笑意,冷冷淡淡地冲着他道:“我一直很奇怪,傅嘉木,天底下生得漂亮的,性子柔和的,文采斐然的女子那么多,你到底喜欢我母亲什么呢?”
这种话,从一个漂亮的少女口中说出来,没有任何的恶意,或者说是傅嘉木不愿意把她的任何一句话解读出恶意来,于是他也微微地笑了,好脾气地道:“你又没有听过先帝时的康宁郡主的轶事?为了她,先帝与还是皇子的今上,闹了天大的矛盾,先帝要纳她为妃,今上在雨夜中,跪在先帝的宫殿前,求先帝成全。后来康宁郡主远嫁,仅仅是又一个生得与她八九成相似的女子,又被有心人做了文章,拿来挑拨这对天家父子。你说,今上喜不喜欢康宁郡主呢?”
时雨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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