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主子的话当回事儿。可不管她曾经到底是什么人,如今到底沦落到了如此境地,人生就该认命的。谢姑姑多少看出时雨身份不简单,想说这话许久,碍着小姑娘的面皮不说出口,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自己竟然已经晓得了这样多。
就在这时,老太太身边一个穿着湖绿比甲的丫鬟过来了,她笑吟吟地道:“姑姑可曾歇息好了?”
谢姑姑笑笑:“劳烦姑娘走一趟了。”
却是不说现在要不要去见老太太了。
乔家和英国公府,关系本就微妙,乔家是叶家的姻亲,叶家交恶的人家,乔家无论如何也不会亲密才是。可现在形势比人强,英国公受重用,两家也不能一直僵持着下去。按照乔家的门楣,主动示好,算是勉为其难了。
可英国公方才那一番作为,莫说是乔家出来的人了,但凡是个有血性的士族,就不能容忍。马踏幼童,草菅人命,但凡有些教养的人家,都无法容忍。
那丫鬟仿佛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便笑容可掬地赔罪道:“老太太惦记着夫人呢,说是全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妥帖的了。今儿个实在是我们府上不周到了,太医即刻便到了,姑姑不如便去老太太处陪她老人家说说话,这边有我看着呢。”
谢姑姑本来还要拒绝,忽地发觉袖子被一根手指拽住,轻轻地晃了晃。时雨冲她微微点头,笑道:“姑姑不必忧心我。”
她想的却是婉然,如今阴差阳错之下她到了国公府的后院,说不定能借机给婉然递个信,谢姑姑虽然是关心她,可却也有些不便。
谢姑姑思虑片刻,到底还是去了。
府上的大夫才走到门口,瞧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嬷嬷打扮的人往外走,他知道是乔家来的人,心道怪说他家的人好看,连个下人也比国公府的要有气度些。等到进了屋子,却见里头静悄悄儿的,因着年幼的缘故,时雨倒也不必太避讳着,便没有拉下纱帐来,他便瞧见那被衾里头隐隐约约窝着个人儿,走近了才看见那女孩子雪白的侧脸,睫毛微微扇着,倒像是什么精致漂亮的小蝴蝶落到了这床上去,只恐被人惊扰了。
时雨一睁眼,瞧见个清秀白皙的男子坐在床边,她怔了怔,下意识往里头缩了缩。那大夫却好声好气的,轻柔扣住了她手腕,“小姑娘,你仔细碰着了伤口。”
时雨按捺住了,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瞧着他给自己把脉。
这模样,倒没有方才那样人畜无害了,反倒警惕得像只小鹿。
苏子叶来时就听说这是傅嘉木干的好事儿,原本不放在心上,这会儿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心道他连对个小女孩儿都这样不客气,活该这么一把年纪了也没娶到夫人。
“你转过些脸来,我给你看看额头上的伤势。”他又温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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