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宁家又是找老中医、又是做B超的,咬准了是个带把的。
可孩子没呱呱落地,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个万一?
笃信儿媳妇肚里是个男孩儿的宁家大家长宁栓柱打从B超确准了那天就开始盼,各种扳着手指头数日子。
盼星星盼月亮的,直盼了九个多月。
可算是瓜熟蒂落!
乐得他满脸抬头纹都尽数笑开,赶紧伸手拽住听信儿就要往西屋去的老伴儿。
“快快快,老婆子,把我最好、最贵那套衣裳找出来。
我呀,要穿利索儿的迎接咱们大孙子的到来。
哎哟!
我的宝库哟,爷爷可算是盼着你了。”
“嘿,你个不知道倒正的死老头。你最好最贵那套,不是传根结婚时给你买的毛料中山装?
这五方六月的能穿啊?
真是!
看你都欢喜傻了!”
宁老婆子许来娣撇嘴,可着劲儿地奚落自家蠢老头。
当然说归说,她还是反身打开了箱子柜,从里面拿出了套叠得整整齐齐老蓝色的确良衣裳。
“喏,七招儿上些日子给你买的。
城里可时兴可时兴的的确良,好几块钱买那么一尺。
穿着它迎接咱们大孙子,总该够体面?”
臭嘚瑟!
许来娣撇嘴,看也不看镜子前照来照去,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的死老头一眼。
蹬蹬蹬小跑着去了儿子儿媳所在的西屋,而这会子功夫,宁家七仙女已经回来了仨。
正是离得最近的老大招娣,老二再招和老三又招。
这姐仨扶着弟媳妇遛弯儿的、给弟媳妇擦汗的,还有个端着碗红糖水正吹凉的。
那叫个众星拱月哟!
态度也是相当的殷勤了。
热情到当弟媳妇的陈福妞俏脸通红,连连推拒:“不用,不用大姐我自己来。哎,二姐,哪能让二姐给我擦汗?
嘿嘿!
我这又不是第一胎,身子骨又特殊的壮实,哪儿就用这么劳动姐姐们了?”
“那能一样?”
姐妹仨异口同声,特别的理直气壮:“你这胎,怀的可是咱们老宁家的宝库,传宗接代的金孙!”
哪儿是宝珠那个丫头片子能比的?
当然这最后一句心里话是不能说的。
不然保险被弟媳妇给拉着手,语重心长地好生宣讲顿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爹妈盼了一辈子,接连生了她们招娣、再招、又招到四五六七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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