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床铺一下?”柳惜倚在卧室门框上看着罗奕给祝赟整理被子。她晚上来的那一趟没留意,屋子里少了女人的痕迹。裴之越的那些东西都不见了踪影。
罗奕说:“赶案子,今晚没空睡。”他调整了空调的温度,顺手把一个毛绒玩具提出来塞进盥洗室的洗衣机里。
柳惜打量盥洗池上的物件,只有罗奕一个人的东西。她半开玩笑道:“裴之越多久没来了?你们俩不会是分手了吧。”
罗奕即刻将洗衣机里他忘在别墅的那件外套拿出来,冲着柳惜笑一下:“口袋里的东西自己拿走了?”
柳惜下意识挑一下眉毛,正想该如何解释,罗奕眼角的笑意慢慢散开,“你喜欢偷我东西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改。”
罗奕有一双锋芒过盛的眼睛,即便是戴了眼镜,也遮不住此刻里头的冷漠和嘲讽。
唉……
这个拉长的字在柳惜心里发出了声音。她对这种唉声叹气的感觉越来越熟悉,熟悉到开始可怜过去那个傻得可爱的自己。
换做是以前,面对这样的情境,她大概率会失态。比如把东西扔在罗奕的脸上,又或者是直接将昂贵的钻石扔到下水道里去。
而现在,她的头微微低了两秒钟就重新抬起来。她转过身面对着罗奕,朝他伸出掌心,整个人看上去异常平静。
罗奕看着柳惜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淡得不可思议。他有一瞬间的失语,低下头,看柳惜伸过来的手掌,上面的那颗月亮压着她掌心里的纹路,衬得她肌肤无限脆弱。
突然,柳惜手掌向下,钻石吊坠落在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对罗奕投去“甜美”的微笑:“下回别再试探我了,我还真改不了偷你东西的毛病。”
柳惜这句话落地,罗奕心中一声冷笑。这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不过是换了花样折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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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赟睡醒后发现罗奕在沙发上躺着,轻手轻脚地往浴室里走。
“醒了?”罗奕嗓音有些沙哑,坐起来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眼圈略显暗沉。
“又熬夜了?”祝赟给他倒了杯水送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搞艺术也要有个节制,又不是小年轻了。”
“上班吗?”罗奕问他。
“不上班你养我啊。”祝赟看到盥洗台上罗奕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想他也是很细心的人了,对他说:“昨晚想叫你过来喝酒来着,柳惜说你在忙。”
罗奕去卧室里换了套衣服出来,两个男人对着浴室的镜子站着,互看对方。罗奕捏了下祝赟的胳膊:“年轻就是不一样。”
两人个头差不多,祝赟壮一些。罗奕年长几岁,更自律,更清瘦。
“那是。”祝赟看着镜子里的罗奕,比起多年前那个眼高于顶的狂浪少年,他这些年的蜕变是肉眼可见的。
“我这儿没吃的,待会儿跟我去西边吃早餐吧。”罗奕戴好手表,拉开镜子柜去找剃须刀,随手将柜子里的一根黑色皮筋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他又说,“柳惜已经出门了。”
一个小时前,罗奕结束工作后刚准备躺下,柳惜便在楼道里闹出了动静。她搬着她那辆山地自行车出了门。
罗奕从楼下看下去,她骑得飞快,身上的黄色防晒衣衣摆鼓起来,很快就消失在道路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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