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面不改色地补充:“就算现在还不是故居,迟早也是。”说得妈妈眉开眼笑。
趁妈妈不在时小雪狠狠瞪他:“宋明殊,你吹牛能不能先打个草稿?开什么空头支票?你哪来的钱?”
明殊切了一声笑得不无得意:“我没有那个B套餐有。等你甩了我跟他结婚,规格总不能比我低吧?”
小雪哭笑不得,原来他说了这许多大话是为了给阿远挖坑。不明白明殊为什么觉得她和阿远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说起来忽然隐隐不安,她为什么竟然觉得那十分渺茫。
明殊在一边义愤填膺地嘀咕:“姓孟的太不够意思了,不就仗着有几个臭钱,竟然钱到人不到。”
小雪只好干笑:“他这阵子比较忙。”
明殊并不知道,这事说来话长。
那天阿远说好晚上从香港赶回来夜宵,她在网上查了菜谱,特意做了冬菇鸡肉馄饨,疗养院来电话,说妈妈支气管炎犯了,最好转到大医院去看一看。她慌慌张张扔下剁了一半的鸡肉跑出来,直奔疗养院去,最后一班地铁进城,又换乘公交车,过了午夜才到。
妈妈的状况很不好,吃了药睡得昏昏沉沉,但高烧不退。疗养院的值班护士说:“估计得住院,你最好准备准备。”
住院要缴住院费,她想只好把那三十万元的存折兑现,应该还可以应付,只是深更半夜,叫她到哪里去叫出租车。
阿远正好打电话过来:“怎么回事?到家没见你人,馄饨做了一半。回对面了?”
她说:“我妈妈病了,得去看急诊。”
他即刻说:“我现在过来。”
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她握住妈妈的手,滚烫滚烫,像烧过的烙铁。妈妈不知是醒着还是做梦,忽然抓紧她,迷迷糊糊地问:“是小宋要来?”
她回答:“不是,是……另一个朋友。”
妈妈忽然睁开坐做起来,猛然咳起来,半天才停下来问:“那是谁?”
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妈妈已经喃喃说:“你该不会是和小宋吵架了吧?唉,你这脾气……小宋条件不错,对你也好,你也不小了,不能老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吧。如果不是那个人骗了你爸爸,你还好挑一挑……那个人,到底找到了没有?”
那个人,又是那个人。妈妈念叨了许多年那个人,以为只要找到那个人,吮其血,食其髓,大仇得报,一切又可以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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