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宝月有了一个新朋友,这个新朋友叫孟星,是隔壁村里的。听人说,孟星家里只有爷爷,他父母早些年外出务工,结果他妈妈跟外地人跑了,他爸爸知道后疯了,再没回来过。
宝月家里的情况说起来和孟星的还有几分相似。
那时候宝月还没记事,都是后来奶奶告诉她的。
奶奶说,她妈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得病去世了,她爸没钱娶第二个老婆,因此火气变得很大,喝酒、抽烟、赌博样样都来,动不动就拿人出气——她和奶奶就是爸爸的出气筒。
她挨过不少打,奶奶受过不少气,家里因为爸爸变得乌烟瘴气。十二岁的时候,爸爸因为赌博输了好几万,因为拿不出钱而被赌场的人一顿毒打,废掉了一条胳膊,成了残疾人。
成为残疾人后他变得更为暴戾了,打骂她更是成了家常便饭。奶奶会护着她,会在她挨打后给她擦药,奶奶含着泪哽咽,跟她说虽然她爸不是个东西,但她希望她不要记恨他,他再怎么样也是她爸爸。
那时的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记恨,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爸爸,不太想看到他。
她懵懵懂懂地点头,答应了奶奶。
到了她十四岁的时候,也就是去年,爸爸的脾气从那时候开始收敛了一点,也不再游手好闲。
他会帮着奶奶下地干活,还会时不时出去帮帮小工赚点小钱。村里人说,爸爸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看上了住在河边的刘寡妇,所以想攒钱把刘寡妇讨回家。
村里人还说,爸爸已经在外面放了话,谁想娶他女儿,就必须先准备五万块的彩礼钱。
而男方拿过来的彩礼钱不是给她的,是给她原生家庭的,也就是说这些钱将会落在她爸爸手里,她爸爸想用这些钱做什么明眼人都知道——无非就是给自己讨老婆。
这些事她都和孟星说过。孟星话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都是她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在说,而孟星则在一旁安静倾听,他没有丝毫不耐不说,甚至还有些享受的样子。
听她说起丁父要求的彩礼钱时,孟星神情忽然变得很凝重。
“五万吗……”他喃喃道。
“嗯……”她坐在孟星身旁,春日午后的阳光斜在身上,不觉燥热,倒有几分惬意。
她双手撑着脸,撇着嘴,一副烦闷模样。
“明码标价,像卖东西一样,真不喜欢这样。”
孟星眸光微闪,唇角抿起,不言不语的,没人猜得出他在想什么,包括宝月。
“是不是以后只要有个男人拿五万到我爸面前,就算他又老又丑脾气还差,我爸也会答应啊!”说到这,她不禁害怕起来,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嫁给那样一个男人她就浑身发冷,“孟星,我不想嫁给那种人。”
她扭头去看孟星,午后的阳光洒在少年白皙的脸颊上,金色的光芒在他浓密的眼睫上调皮跳跃;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流连不去;在他时时透着冷意的淡色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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