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赔他的帐蓬!
思及此,小蕉的心更疼了,她望望这一池的荷花,粉的,白的,黄的,争奇斗艳,时不时还有小鱼儿跃上来吐个水泡,一枝枝的莲蓬也正饱满得往外膨胀。看到莲蓬,小蕉想起了什么,跳下栏杆,脱掉鞋袜,先在池塘边的浅水里试了试,不凉,她能接受,然后大起了胆,慢慢朝有莲蓬的深处慢慢划着。
姑娘,姑娘,赶紧上来啊!又是周妈,小蕉回头看了一眼,不理她。她的头发被周妈剪了拿走,也不跟她说一声。周妈有些贪财,定是将这发束卖了钱藏到她家炕台下。
池塘的水慢慢浸到小腿,塘底开始滑溜,小蕉把衫子打了个结,把裤腿又往上挽了挽,这时,被周妈的喊声喊来了两个人,一人拿了个粘知了的大长粘杆子,布兜子还在杆头上挂着没来得及摘下。一人拿了个大鱼篓,准备把小蕉当胖头鱼一样捉了装在笼子里。
姑娘,没什么坎过不去的,别这么想不开啊,周妈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想想七少爷,做不成身边人,做个通房也好啊,即便做个丫头,天天跟着见世面,都比死了好。死了一闭眼什么都是空。馒头都吃不上了……周妈拖个声长腔。
小蕉只想摘两枝莲蓬,却听周妈在这瞎胡说一通。她想喊回去,又想周妈平时啰嗦烦人,吓她一吓也好。她装着要滑倒的样子,抱住了一枝大荷叶。周妈已经先昏倒了。小蕉嘿嘿笑了两声。
两个男仆紧跟在后面,准备将她捕获。
小蕉不想做胖头鱼,她只想摘莲蓬。
有几只调皮的小鱼儿从她脚与膝间游过,小蕉一时玩兴大起,低下头,两手在水里也学小鱼儿一样荡来荡去。全然不顾她已经站在深水区,这水已经没到了她的大腿。
男仆也在慢慢接近她,都湿了半身,因为手里提着物件,所以走得没小蕉快。
小蕉看看与他们的距离,扫兴地与小鱼儿告别,最近的莲蓬与她只剩两臂宽,她也愈加小心起来,半步半步地朝前游离。
拿粘杆子的将杆子伸了出去,拿鱼篓的一看,也将鱼篓放到水上漂着。
小蕉讨厌地瞪他们一眼,伸长手臂去够。只差那么一点点,可是她也感觉到水有些深了,如果再往前,可能要没过腰,现在的水位已经让她有点不太透气,她看到粘杆子,想借过来一用,随即拍拍手,朝拿杆人示意。
拿杆人立定不动,他们都不会水,一时不明白刚才周妈让他们救这个跳塘的人怎么忽然转了身?难道要拉个垫背的?
小蕉看这人傻呆傻呆的,就自己朝粘杆划了划,拽到了粘杆的布袋。给我用用,她说。
拿杆的男仆突然全身抖起来,肩膀跟筛糠,小蕉不解,他何以吓成这副样子?而男仆却心害怕,这小蕉果然是要拉个垫背的。他们刚刚虎口逃生两天,马上又要丧命,他扔下粘杆,掉头朝岸上跑,两脚溅起大水花,把衣裳全湿了。待到爬上了池岸,还不忘回头去看,此时塘上正被艳阳照得波光粼粼,男仆却失神看成是大金鱼要过来咬他。他一边疯叫,她是金鱼精,她是金鱼精,一边疯跑,直到跑到假山后。
男仆疯跑时衣服上的湿水甩到了周妈脸上,周妈被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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