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徵那碗助产的药其实早就断了斐川再生育的可能,靳嵘守口如瓶不打算对此解释,从今往后斐川要什幺他就给什幺,再多的愧疚和阴影皆由他一人来背负。
等到瞒不过的那一天,斐川要闹要气他都满盘受着,这是他命里亏欠斐川的,那幺干净美好的一个小先生终究与他一道历经战火陷入泥潭,还为他生养子嗣,斐川对他的每一份好,他都会以十倍来还。
夜里斐川睡足了也起不来,昨晚还能骑在靳嵘身上扭来扭去的腰胯几乎已经散架了,他窝在靳嵘怀里吸溜着唐了煮的菜粥,青菜叶子惨淡无比的漂在粥面上,斐川嘟着个嘴不肯吃,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吃奶的儿子听话。
靳宸远在摇篮里盯着头顶的挂饰和狼牙傻兮兮的笑着,靳嵘舀到碗底一翻,虾仁蟹肉玲琅满目,斐川这才配合的张口让他喂,嘴角沾的米汤都懒得自己伸手擦,硬是要靳嵘一点点的给他吻干净。
斐川和靳嵘一直在长安待到了春节,除夕那天谢舒和闻徵从万花谷过来和他们一同过节,谢舒板着张脸给靳宸远包了个压岁红包,长出了稀疏毛发的小娃娃天不怕地不怕的拍了拍道士的一张冷脸,张开两个小胳膊非常执着的要抱抱。
唐了和靳嵘一道忙活的年夜饭,荤素对半照顾了郑择,肉菜尽量剔骨切块方便闻徵下筷子,谢舒挂着靳嵘平日里兜儿子的小布兜,靳宸远赖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睡得鼓起了鼻涕泡泡,郑择忙活着院里的布置和烟火,斐川抱着蓬蓬一边暖手一边拆闻羽托人带来的包裹和书信。
家宴没有那幺多繁琐的规矩,靳嵘先敬闻徵和谢舒,再敬唐了和郑择,斐川守着他手边的小酒壶只准他喝这一点,睡醒的靳宸远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自己爹娘呜呜啊啊的叫唤,斐川眨了眨眼睛故意接迟了半步,靳宸远果然不负他期望,立马干脆利落的尿了谢舒一身。
斐川装出歉疚的表情抱着儿子去换尿布,靳嵘忍笑离席跟上去帮忙,斐川亲手报完栗子之仇堪称是神清气爽,靳嵘接过还湿着屁股的儿子放去床上给他扒裤子换尿布,斐川凑上来擦了擦儿子白乎乎的屁股蛋,顺带着喜滋滋的亲了孩子他爹一口。
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等孩子再长大一些就要让他开蒙学武,习字背书,有战事时更会生出诸多的不便,但斐川一点都不怕,他有靳嵘这个伴侣,从今以后风雨险阻,乃至生老病死都无法再将他们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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