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川的屋子有一个小天窗,是闻徵撺掇闻羽给他开的,花海深处的夜晚与别处不同,静谧安宁,没有街市上熙攘喧闹的人群,没有繁华城镇里的灯火通明,这里的星河也比其他地方更为明亮宽广,斐川扬起头通过小小的天窗望向无边的星河,浩瀚银河极尽璀璨,他一直觉得身边人都是这样出挑明亮的星辰,唯有他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靳嵘则低头看着他眼里的点点星光,这比任何地方的夜空都要震撼美丽,他呼吸一滞吻上斐川的眉心,两手缓慢轻柔的抚摸着斐川腰胯上紧绷酸痛的皮肉,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一个人,他拥有一个不能再好的爱人,穷极一生的爱怜和情愫都不及回报斐川对他的十分之一。
斐川枕在靳嵘身上,上身披着靳嵘脱下的外袍,下身盖着两个人的被子,他和自己心爱的人蜷在自己幼时的住处打地铺,这其实是个很浪漫美好的事情,他本该觉得开心欣喜,毕竟当他还住在这间房子的时候,他想不到会遇到一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人。
“靳嵘…我不懂事,我师父……我师父对我好,他们都说我师父师叔对我好,是我不懂事,但是我……我……”
斐川以为自己绝不会对靳嵘说起这些幼稚之极的事情,往事早就过去了,如今再讲起来反倒像是他在翻旧账,他很怕靳嵘也会觉得他是个蛮不讲理瞎记仇的小孩,他没跟任何人谈起这些事情,所有的旧事就像一根倒刺,扎在那的时候不痛不痒,想要拔掉遗忘的时候却很难。
斐川幼时变故之后不愿再跟人亲近,闻徵和闻羽待他好,也不过分逼他,时日一长他才慢慢卸下防备,也许就是造物弄人,闻徵和闻羽都是天资聪颖的翘楚,却唯独在感情上少了些机敏。
斐川年少单纯,但却是唯一一个能捋清楚这些事情的人,闻徵和闻羽都喜欢闻羽,而闻羽对闻徵多加照拂也只是同门之情,对楚戈更是半点没有念头,楚戈对他示好只是退而求此次,斐川看得一清二楚,他能看懂楚戈的眼神,看向闻羽的时候藏匿者倾慕和爱恋,看向他的时候最多只是稍稍温柔一些。
楚戈虚长他几岁,因为师门的关系所以是万花谷中的常客,闻徵比起闻羽就更不通透,再加上楚戈那时确实格外关照斐川,闻徵总觉得两个小孩之间有些什幺,他开明率性,索性也就由着楚戈天天带着斐川去玩。
但这一切落在斐川眼里就变了意思,他明知道自己师父不是坏人,但却遏制不住自己的猜忌,他总觉得自己能看懂的事情大人也能看懂,或许闻徵是知道这其中关系才故意用他来让楚戈和闻羽疏远。
这就像小时候他爹娘对他好那样,他到万花谷生活了一段时间才想明白,他爹娘对他好却不会在生死之前选择他,他是家里年长一些的儿子,但他弟弟才是那个真正得到父母关爱的小少爷。
有可能闻徵就是这样,教他东西待他好却不会真正为他考虑,他或许只是拿来支走楚戈独占闻羽的一样工具而已,这个念头被斐川自己强制性的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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