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川并没有注意到靳嵘,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野猫身上,野猫的前爪有伤,伤口发炎导致它走路已经一瘸一拐的了,再不包扎可能以后都得瘸下去,他将张牙舞爪的小家伙抱进怀里清洗上药,嘴里絮絮叨叨像是哄小孩一样的安慰它不疼别怕,斐川跟动物自言自语的时候没有任何障碍,野猫大概就是被人类弄伤了爪子,所以敌意十足。
靳嵘就这样鬼使神差却又正大光明的偷看着,他看见斐川被挠了一手的血印子,甚至脸上都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丝,但他连声音都没变,还是那幺轻柔又啰嗦的哄着怀里的野猫放松,斐川最终是给野猫包好了前爪,代价就是被抓了满手的血痕,他抱着怀里消停了不少的野猫想去给它弄点吃的,斐川一边给它顺毛一边起身,打算往院子外头走的时候才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靳嵘。
靳嵘还记得斐川像是被吓到的兔子一样生生往后撤了两步,若是有尾巴估计也会炸开竖起,他也至今都记得斐川那会慢慢憋红面颊和耳根的样子有多可爱,后来斐川抱着猫逃也似的跑走了,那会天气很热,他脚下穿的是一双木屐,啪嗒啪嗒的声响混着零星的两声猫叫回荡在院子里,靳嵘倚着院门口的石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
斐川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迎上了靳嵘的目光,两个人都是一愣,靳嵘是看入神了不好意思,斐川是晕乎乎的不知道他想干什幺,烧退了不少,斐川被靳嵘抱着坐起,靳嵘担心他下身难受还特意找来了一个软垫子给他垫着。
烛火安安静静的烧着,屋里点了三盏灯,近前的桌子上有一盏,靠近门口的矮柜上和窗边各点了一盏,不大的客房灯火通明,斐川怕黑,他原先在战戈的时候就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点两三盏灯,即便是睡觉床边也要有光亮,他靠在靳嵘怀里缓了一会,靳嵘摩挲着他的发顶,动作中规中矩不算逾越,斐川半睁着眼睛,暖黄的光晕映进他的眸子里,窗台太窄了放不下烛台,靳嵘是挪了一个矮凳过去才确保房间里没有照不到的的地方。
“饿不饿?厨房有粥,我让人送来好不好?或者你想吃什幺跟我说,我去帮你弄。”靳嵘正常情况下的嗓音也很低沉,他拍了拍斐川的后背示意他放松,宽厚的手指适时的给他揉着腰后酸痛的筋肉。
温柔这种形容词似乎永远跟他沾不上边,斐川稍稍仰头看清他的脸,男人五官深邃,眉眼俊朗,外族的血统与常年征战的杀气印刻在他的骨子里,靳嵘僵着身子任由他看,尽管心里其实早已又紧张又心疼,但面上还是没有任何显露。
斐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他一直都觉得靳嵘的眼睛很好看,外族的血统使得他眼窝较中原人来讲显得稍微深了一些,再加上深褐的眸色,看久了会有一种连魂都被吸进去的错觉,斐川移开目光点了点头,他起先就没指望靳嵘对他太上心,无非是一场利人利己的交易而已,他要偿还人情也要找一个安定的栖身之所,同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比起来,靳嵘是他最好的选择。
斐川倚在他怀里喝了小半碗米粥,荒漠之中本就没有什幺太好的吃食,靳嵘看他吃得不香还想让人再去弄两个菜,被侍卫提醒了才反应过来斐川下身有伤不能乱吃东西,斐川勉强咽下嘴里的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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