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夫人断然。
陈以凝再次愣住,过了会,她反应过来,迟疑着开口:“因为科举?”
陈以祯垂下眼帘,面容沉默,红润的嘴唇微抿,却一声不吭,很显然,陈以凝猜对了。
其实,她当时并不确认皇上是不是因为这件事那天才那么反常,可是后来,这么多天,皇上一直没有过来,更没有派人过来慰问,好像一下子人为地将他们的距离拉远,她就知道,皇上那天的反常,确实是因为那件事。
这些日子,她很难过,茫然,痛苦,难过于皇上居然一直没有相信她,居然一直在监督她,茫然于以后该怎么办,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更痛苦于,她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的从容了。
不过这些,却没必要跟家里人细谈了,她勉强挂上微笑,说:“这是根植在我和皇上血液中的矛盾,不是因为堂哥,即便没有他的事,以后我们也必将会遇到同样的碰撞。”
大夫人着急,“怎么就不关学哥儿的事呢?定然是你向着家里,让皇上心里不舒服了。”
说着,她又是自责又是伤心,“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时忍不住将这事跟弟妹说了,弟妹就不会给你写信,你跟皇上也就不会闹矛盾。”
她猛然站起身,又坐下,显然陷入坐立不安的状态,“不行,咱们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弥补。”又看向陈以祯,忍痛道,“娘娘,您千万不要跟皇上提学哥儿的事了。”
她脸色苍白,精神恍惚,惨然一笑,“怪只怪,家里拖累了学哥儿。”
说着,她忍不住泪眼盈盈,急忙低下头,抽出手帕捂住嘴,没让自己哭出来。
为娘的,哪能不盼望孩子好好的,何况她的学哥儿那么优秀,在学堂一向课业优秀,两年前先生就说,学哥儿下场拿个举人回来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但是,家里拖累了学哥儿啊!
陈以祯沉默,说实话,她也不敢打包票能让堂哥顺利参加科举。
原来,随着深秋来临,几年一度的秋闺也与日渐近,早已准备多时的莘莘学子纷纷摩肩擦掌,准备下去考场一展宏图,但在进考场前有一项考察和报名的流程。
陈为学就是卡在了这个流程上面,京城的考官卡着他不敢让他报名,生怕惹怒皇上。
家里知道这件事,又急又怒又无奈,大夫人私下里不知道跟大老爷哭诉多少次,但大老爷也没办法,她曾试探着提起让皇后娘娘帮忙,被大老爷狠狠呵斥了一顿,说决不能拖皇后娘娘的后腿,她心里其实也觉得娘娘在宫里不容易,不想拖累娘娘,遂就暂时按捺下了这件事,谁成想,过后弟妹看出来她心情抑郁,好几日都没吃好睡好,一时冲动竟然给行宫写了信。
这边,长春宫久久沉寂无言,那边,皇上和渡一大师再次对坐两旁,桌上摆好茶盏,一人面色沉静,一人眼含笑意,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中。
“皇上是否好奇贫僧留下您作甚?”
渡一大师手放在桌边,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暴露出一股想倾诉的欲/望。
皇上一侧眉梢缓缓挑起,倏忽,露出一个奇怪又冷涩的笑,“皇后的事,是你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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