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的呜鸣声响起,船梯即将收起时,有两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匆匆登上了渡轮。
穿惯了军装的许副官,非常不适应西装,他忍不住松了松领结,道:“少帅,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呢?”
“督军要是知道,你趁他打仗的时间,悄悄地将夫人弄到了镜澳,他会追杀你的。”
“他要追杀我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件!更何况,他追杀去不是刚好,也省的我再找理由将他也弄去了。”
“说的也是,大少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可这也不用这么着急走啊?”许副官很奇怪地说完,又想起了昨日少帅同自己说的,他忍不住叹息:“少帅,你说这国内的局势,真的会越来越乱啊?”
他哪里晓得什么叫纵观大局,其实他连知道少帅为什么走都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不想跟大少争,虽然少帅一直都不肯承认。
也可能是十几岁就开始了军旅生涯,自己先厌倦了。
说起来也是,整日打打杀杀,别说是少帅了,连他都觉得厌了乏了。
换个地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防刺杀,一觉睡到大天光,多美的事啊!
许副官的感慨良多,才二十几岁就退休的人生,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
杜聿霖站在夹板上面对着蔚蓝的大海松了口气,他没有回答许副官的话。
自打许副官知道他不准备做这个少帅之后,对他似乎已经没了往日的惧意。
不过他不在乎这个。
国内的局势会怎么样,他也不是先知。
李肃用生命换来的那张被称之为国运的图纸,他思来想去,最后交给了孙委员长。
以天京目前的局势,也就是只有孙传柳最堪大任了。
这是权衡之后的结果,一张图纸换取泷城的自主权以及杜家在国内的某种便利。
这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得不说,杜聿霖的嗅觉稍微灵敏。
他弄走了母亲,他爸一定是会追去的。
至于杜聿航,他可管不了那么多。杜聿航的野心和生命,都是他自己的。
杜聿霖何尝不知,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畅快。
只不过,领兵打仗,下的是血雨腥风。
这一点,恐怕他比杜聿航的领悟更加深刻。
杜家盘横在泷城那么久,不是没有过一次扩张的机会,只是看不得民不聊生的悲惨场景。
可眼下的局势,人心不足,不是杜家想不打仗就能不打仗的。
他要走,这个决定,兴许在更早之前就做下了。几宿的不睡觉,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和目前的形势,便开始谋划未来。
他原以为他离不开刀口舔血的军旅生活,可来了天京之后,比之泷城,没有那么繁重的公务,没有那么频繁的刺杀,有的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平淡生活,居然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再一个,那小女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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