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霖房间的窗帘,天一黑,就拉上了。
他想要下床,活动活动腿脚,被军医跳着脚阻拦。
他还闲嘴巴没味,想要喝点威士忌。
军医就只差跪下给他磕头了。
杜聿霖在这儿花式作死,实际上就是求关注。
只可惜,沈南瑗带着自己的晚饭,头也不回地进了她住的地儿。
少帅的心情不大好。
许副官将一碗清淡的肉糜粥塞给了李伯宏,让他去送。自己则守在门边,死活不敢露脸。
第二天一早,沈南瑗是被楼下女人的尖叫给吵醒的。
要知道,这栋宅子里,除了厨娘是个女的,就只有她性别为女了。
沈南瑗在睡袍的外面,裹了件大衣,睡眼惺忪地下了楼。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哪家雇来试探的,沈南瑗还在楼上的时候,就听她哭哭啼啼地说要见她男人。
还以为不上班,能睡个好觉。
沈南瑗脸色不善地出现在客厅,“谁是你男人?”
“杜少帅!”女人信誓旦旦地说:“少帅可说了,将来回泷城的时候,也带上我。”
“带上?你们是什么关系?”沈南瑗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女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女人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披肩,不自在地说:“我跟少帅的关系深了去了,我这肚子里还有了你们少帅的种!这个理由够了嘛!现在你只需去通报,让我见到杜少帅就行了。”
她的气势很强,似乎是料准了,一般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势必是要愤怒慌乱,继而就会找男人对峙。
谁知,沈南瑗坐在沙发上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着一旁的卫兵说:“叉出去!”
女人正要叫嚣,就只听她又说:“以后不要什么猫啊狗啊,就往屋里放,扰人清梦!”
楼上疼的大半夜都没睡着,凌晨才将闭了会眼睛的杜聿霖也被吵醒了。
一旁候着的军医,由衷地称赞道:“沈小姐真的是女中诸葛啊!人又大肚能容!”
什么鬼的大肚能容!多明显的胡扯八道啊!
杜聿霖脸臭臭地想,是啊,他的瑗儿哪儿哪儿都好,可也是会生气的。
比如,她气到连上楼来质问他一下,都不愿意。
杜聿霖瓮声瓮气地说:“就说我胳膊疼……不,就说我又起高热了……算了,我不管你说什么,去把沈小姐给我请来!请不来的话,军法处置!”
军医觉得自己好委屈,凭什么让他去请啊,又不是他把人给惹毛的。
但军医敢怒不敢言,背着自己的医药箱出门,哭丧着一张老脸,站在了沈南瑗的跟前儿。
“沈小姐,少帅他……”
“他是胳膊疼啊,还是又起高热了,我又不是军医!一切都有劳军医了。”沈南瑗懒洋洋的,没抬眼皮。
军医的整张脸都皱巴到了一起,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少帅他欺负我!
南山美庐的外面,高大的法桐树在晚来秋风的吹拂下,落下了几片发黄的树叶。
女人被拖了出去,直接丢到了大街上。
她吆喝了几声,见里头的人不肯理她,便没有在门前多逗留,一瘸一拐地走到路口,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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