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蔷薇花,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本来要去国外的计划搁浅,他留在这里。每日坐在中庭的树下,无聊时数数日子。也许是一个礼拜,也许是一个月,这最后的避风港都会失去。
段明坤依然没有消息。
邱正东的“病”略有好转,不过反复。
有一天路过走廊时,房门开着,他清楚地看到瘦如干柴的少年被捆在椅子上,分明是七月,衣衫却都湿透,睁着一双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雪白的墙壁,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爆出,嘴里发出意识不明的叫声,像幼兽濒死前的挣扎。
段怀疯了一般逃离。
他不认识这个人,记忆里和他干架吵嘴、生气勃勃的邱正东不是眼前这个。
这是个魔鬼,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赶死者。
“害怕吗?”
段怀一震,看到沅芷从走廊另一头过来。她的脸色很苍白,依然有美丽的镇定的影子:“有时候,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会好的。”
“会吗?”
“一定会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心里想,如果他都不这样说,沅芷要怎么办?邱正东变成这样,最难过的就是她了。
那个月月末,沅芷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她打听到南方某个古镇里有一个老中医,也许可以治疗邱正东。她说,就算治不好他,能缓解他的痛苦也是好的。
“我现在都不敢去他的房间。”沅芷走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
只要想到,她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她爱的那个人,他就感同身受,心如刀割。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趋近于真实。
沅芷如果知道了,她该有多么伤心?
他怎么忍心告诉她?
时间像旧时的唱片机里的录影,过地缓慢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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