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得清楚,二来,郡王爷的意思也能从谈话里摸索一二。
尤氏比逸郡王小一岁,过了年关算二十,生得娇俏妩媚。她噙着笑一福身,孟君淮扶了她一把,二人才落坐。
他饮了口茶,开门见山道:「快过年了,郡王妃刚入府,年纪也轻些,新年的事你帮着她一道安排,各府之间的事同她说说,免得出错。」
尤氏应了声「是」,身子一挪,坐到了两人间的那张绣墩上,笑道:「我就猜今年这差事得落到我头上,决计躲不了,下午才跟何妹妹打赌,十两银子呢!」
孟君淮挑眉板起脸道:「这麽说,何氏亏了钱了?那爷得给她补上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尤氏也不慌,唤了声「爷」把他拉回来,顺势就坐到他腿上。
她环着他的脖子促狭地说:「要不爷把这差事给何妹妹好了,妾身甘心亏了这钱,行不行?」
孟君淮笑而不语,扫了眼案头上摊着的帐册,就知道她今儿也没闲着。他的手顺着她的腰抚到她颈间,用了三分力道给她揉脖子。
尤氏闭眼享受着,懒懒地道:「嗯……再多贴十两我都不换。」
孟君淮手上没停,笑着道:「哪来这麽大的醋劲?爷什麽时候亏过你了?」
尤氏眯眼瞥他,「爷您知道我不爱吃闲醋,但这不是您正院添了个小美人儿吗?我啊,真怕爷忘了我呢!」她说着手抚胸口以示担忧,话音未落,却发觉正给她捏颈的手忽地停了。
她疑惑地睁眼望着他,孟君淮神色淡然回道:「她是正妃。」
尤氏一怔。
「从前的郭氏原也不是善类,你同她争高下便算了。」孟君淮的口气越说越严肃,「现下郡王妃没主动惹你,不管人前人後、口头心里,你都要尊重她。」气氛骤然冷了下去。
尤氏虽然还坐在他腿上,却连身子都僵住了。两人明明姿势亲密,却硬是再也生不出半点暧昧的感觉。
末了,孟君淮缓和了口气道:「去看看阿礼。」
冷下来的气氛自然没能因为这一句话就缓回来,儿子又睡着觉,说也没什麽可看的,孟君淮晚上倒仍是留在尤氏这儿。
但杨恩禄瞧了瞧……两人一晚上总共也没说几句话,盥洗後,里头很快就熄了灯。
杨恩禄琢磨了好几遍郡王爷的话,心里头不禁感慨:啧,爷果真是跟那位十爷截然不同。他宠尤氏归宠尤氏,把话直接说明白,就摆明了不乐意看见宠妾灭妻的事发生!
杨恩禄品着这个味,又看看已然漆黑的房里,心下拿捏郡王爷的意思。至於尤侧妃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安安分分地以正妃为尊,这就跟他们下人没关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杨恩禄想事时心里念了十爷一句,第二天一大早,他刚随逸郡王回到前面的书房,门房就把十皇子府的帖子送到他跟前。
那宦官点头哈腰,「杨爷您瞧,这是一口气递了两封,一封是十殿下给咱们殿下的,一封是柳侧妃请见咱们郡王妃的。」
杨恩禄可是一听见「十殿下」这三个字就头疼。
七八个月前,郡王爷还没及冠,也还没有郡王的爵位,只是出宫建府的六皇子。当时也是巧,六皇子府正妃戕害子嗣与十皇子府宠妾灭妻的事前後脚闹出来,弄得这两位皇子一起成为京城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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