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做了个虚请的手势:“夫人请随我来。”
工部侍郎夫人推推齐氏:“你去吧!”
齐氏嗯了一声,跟着女官到了庑房,发现房中烧了火盆,非常暖和,屋中陈设简单,锐利器物之类的东西都撤去了,连供花、焚香都没有,只摆了几盘熏屋子的果子。
已经有其他命妇被请到庑房来歇息,众人围坐着吃茶说笑,宫女坐在小杌子上扇炉子煮茶。
看到齐氏,她们笑着拉她过去:“怎么没听陆老夫人报喜,几个月了?”
齐氏红着脸坐下,女官奉茶,她接过茶盏,看一眼茶汤,是滚水,没有茶叶。
庑房里一大半是孕妇,其他妇人要么是身体不适的,要么是年老体弱的,都不宜吃浓茶。
齐氏放心地喝了口茶,听命妇们说笑。
皇后待人宽和,虽然年轻,一点都不轻浮,陆瑛好像对皇后有什么误会,觉得皇后骄纵任性、不守规矩,她回去以后得好好说他。
……
册后大典的礼乐声停下来的那一刻,金兰累得坐都坐不住了。
宫人搀扶着她回内殿,帮她取下沉重的凤冠,解开玉带、彩绦、大绶、蔽膝,脱了翟衣,中单。
她筋疲力竭,浑身骨头发酸,站都站不稳。
宫人预备好香汤,连搀带扶,服侍她沐浴净身,给她换上一身轻便的家常袄裙,她松了口气,没有碰甜食房送来的点心,躺倒就睡。
这一睡睡到晚上才醒,内室里没有点灯,黑魆魆的,槅扇外隐隐有人影晃动和压低的说话声。
金兰坐起身,觉得肚子饿了,拨开纱帘,趿拉着睡鞋走到外间来,宫人忙上前伺候她梳洗,膳房很快送来晚膳。
朱瑄在西暖阁看奏折,听说金兰醒了,立刻过来陪她用膳,帮她卷起袖子,给她夹菜、盛汤,打叠起十二万分的殷勤小意,做小伏低,任劳任怨。
杜岩和小满看得眼皮直抽搐。
金兰也看不下去了,按着朱瑄让他坐好:“你别管我了,吃你的。”
朱瑄轻轻地嗯一声,端起碗吃面,吃一口,看她一眼,吃一口,又看她一眼,见她喜欢吃胭脂鸭,下意识夹了一筷想塞进她碗里,又怕她生气,眼睫轻颤,可怜巴巴的样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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