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很重要。
“对对,还有袁哥,这又是谁?他们好像很怕他的样子。和你……什么关系?”关越越也问。
杨粤音看着夜色中飞驰而过的车辆,慢慢说:“小袁哥和袁哥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是十一岁那年认识他们的。你们都知道我爸妈工作忙,从小我就总是自己照顾自己,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但小时候我很委屈,总是变着法跟他们闹,希望他们可以重视我。有一次我生病了,请假在家休息,吃过药睡觉前我拉着爸爸的手,要求他一定要在家陪我。他答应得好好的,可等我一脚醒过来,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桌上留了钱和纸条,他们让我睡醒后自己出去吃一点东西,说他们晚上会尽早回来。”
现在再回忆起那一天,杨粤音都能感觉到自己当时的失望,乃至愤怒。她拿了钱,没有去吃东西,而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二十分钟,然后就近钻进了一家网吧。里面有很多人,还有男生在抽烟,她以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但那天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觉得这样很好。后来她想,她应该是在报复,你们不陪我,我就折腾我自己,好让你们伤心。小孩子的幼稚逻辑。
她找了一台机子,坐下开始玩QQ飞车,一玩就是三四个小时。等到终于玩不动的时候,才发现身体一阵子发虚,眼睛也有点花——她忘了吃药了,而且也有大半天没吃东西。她趴在那儿,又晕又饿又难受,忽然听到旁边的男生说:“你跟家里人吵架了吗?”
那就是袁野。
那一年袁野也才13岁,比她大两岁,戴着一个黑色鸭舌帽,很高很瘦,不太爱说话的样子,却和她搭话了。其实刚才她在那里玩的时候,他也一直坐在旁边玩魔兽世界,只是她没有注意。
见她看向他,他又说了一句:“小孩子不要在外面玩太晚,早点回家吧。”
她听到‘回家’两个字,忽然就生气了。她不喜欢他的语气,明明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却叫她小孩子,装大人让人讨厌。于是她没理他,反而摸出五块钱拍在桌上,大声对老板说:“我还要再加两个小时!”
他看着她没说话。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纹着花臂的男青年,过来却没收钱,而是盯着她笑笑说:“妹妹你脸色不太好啊,不然还是明天再来玩吧。我让我这弟弟送你回家。”
她这才知道这个男生原来是老板的弟弟,不明白他们怎么了,现在开网吧的也管这么宽吗?有钱都不赚。她拿了钱站起来,想出去再换一家网吧,那个男生却忽然朝她伸出手。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一阵天旋地转,直直往前栽倒,被他接了个正着。
等她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四周堆着啤酒箱子、方便面箱子还有烟和饮料的箱子,像是在储藏室里硬摆了张铁板床,而她就睡在那张床上。
床边的小凳子上放了杯白开水,旁边是一包药,那个黑色鸭舌帽的男生站在门前,说:“大哥让隔壁诊所的医生来给你看了下,发烧和劳累过度,吃了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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