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朗拼命挣扎,怒其不争道:“皇兄,你被那妖女蒙了眼吗?唾手可得的江山都不要,你明明可以……只要你愿意,天下皆是我们南楚的。”
“老八,父皇一生为江山机关算尽,你觉得他临终时可欣喜?”
“七哥你糊涂啊,明明以前不是这般的,你少年时谋断江山的气魄到底去哪儿了?”
“我累了。”
他谋了一辈子,谋尽天下人,却谋不得一个苏辞。
淳于朗刚要被拖出营帐,迎面一只通体雪白、体型如虎的赤眸狼扑来,呲牙咧嘴地将他按到在地,带着血腥味的喘气扑打在其脸颊上,吓得他一怔,刹那浑身僵硬如铁,冷汗直流。
风雪顺着帐帘吹入,惹一室清寒,淳于初朝帐门口望去,只见红衣手握折兮剑,似踏业火而来,誓要燃尽一天一地的雪。
他混不在意来人一身杀气,墨眸映着她,眉目忽弯,浸过清淡的笑意,宠溺道:“你来了。”
似乎两人每次别离,再见面时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糟,直到今日生死择一的地步。
苏辞望着他嘴角那抹暖入心田的笑,忽然疼得胸口一闷。
世人皆传南楚皇攻于心计、冷面如霜,可大将军知道那个是极爱笑的人,尤其是做谋士时,万般捉弄不过是为了逗她笑而已,然则这世上人海万千,他只对她一人这般笑过,从始至终,相逢至今……
那人还是白衣冉冉,坐在中军帐里的案几前,像往昔一般,仿佛还是那个玉面谋士,似乎从未变过。
苏辞一身晓寒,竟发现没多少力气直视他的眼睛,冷然低眉,质问道:“今日这南境乱局是你一手谋划的?”
他浅笑如兰,声音极轻,似掺了一生的无奈,不予半分否认,“是。”
“扶苏澈是你下令杀的?”
“是。”
“梁王帐外也是你命人截杀的?”
“是。”
她握剑的手一紧,剑锋直指,再也忍不住地大吼,声嘶力竭道:“淳于初,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不在你的算计之中?”
你而已,可惜他说不出口。
偏偏苏辞此生最厌恶的便是权谋诡计,她怕隔着千层面纱,看不清自己究竟爱着一个怎样的人,是该留还是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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