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未动,眸中含了千言万语,却苦无口说,见她认真钻研地图,终究不忍打扰,出了帅帐。
黎清迟迟没有退下,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苏辞抬眸看向她叹了口气,宽慰道:“火琉璃问世自有其道理,日后你把它用在正途上便可,该用在什么地方,不该用在什么地方,如何权衡,我怕是等不到那时候,所以往后轻重全靠你自己把握。”
黎清最听不得这些话,心下慌了,“将军,你这是在说什么?”
苏辞见她慌里慌张的傻模样,顿时一笑,“我说,半月山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也不必操心。”
是啊,这些年来只要有大将军在,天都塌不了,她是将士心中的神袛,是北燕的脊柱,是杀场的利剑,但以后呢?
家国消磨了她一生,该放过她了,哪怕是入土为安。
将军帐中。
陆非厌好不容易睁开眼,就被炎陵糊了一脸冷毛巾,冻得浑身一颤,险些牵动伤口,当即破口大骂,“你丫干嘛呢?”
炎陵生来是个糙人,无辜地眨了眨眼,“军中人手不够,老子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这才屈尊降贵地来照顾你,咋了,你还嫌弃?”
陆非厌扇死他的心都有,“滚滚滚,活该你找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
炎陵:“嘿,说的你有媳妇一样,老子不照顾了,上阵杀敌去,那多痛快!”
当即扔了毛巾,提刀就要往外走。
陆非厌揉了揉气得突突的太阳穴,“等等,回来。”
炎陵把刀扛在肩上,气冲冲扭头,“干啥?”
“这些日子闹腾糊涂了,一直有件事要问你来着,当初良商拒不开城门,把大将军堵在燕关城下,你们是如何得知消息前来解救的?”
炎陵一愣,“不是大将军传书信让我等增援燕关吗?”
陆非厌:“书信?”
炎陵:“对啊,书信我还没扔呢,大将军的墨宝我都好生留着,打算回头传给子孙当传家宝……唉,我放哪儿了?”
陆非厌:“……”
军中帐篷被炸毁大半,两人将就住在一处,炎陵说完就开始在他那鸡窝般的床榻上翻腾,半天才从枕下木盒中宝贝似地捧出一封信,突然想起燕关城下的惨局,愧疚道:“可惜我们还是去晚了一步。”
陆非厌接过来仔细端详了良久,“还真是大将军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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