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可风号着苏辞的脉,脸色又凝重了起来,“恕在下直言,将军年方二十,本应是鼎盛之年,只是将军身上有积年的旧伤,浑身上下没有那块骨头没断过。若能常年静养,身上的伤还可以痊愈,但将军多年郁结于心,忧思过重,这才是最伤人的,长此以往怕是难享常人之寿。”
黎清当场就急了,“徐白脸,你说的都是什么屁话,什么叫难享常人之寿?”
苏辞依旧平静得像碗陈年的白开水,“无妨,我活不到老的。”
说完,她拾起一旁的披风,走出了屋,“黎清你送徐大夫回去,我还要去趟军营。”
黎清被她的话弄得一蒙,“将军,你说清楚,什么叫活不到老?”
徐可风一把拦住黎清,这丫头实在太闹腾了,目送苏辞离开。
“你就别烦将军了,她心里什么都清楚。自古以来,那个手握重兵、功高震主的武将是能安享晚年的,别说安享晚年了,能活到不惑之年就不容易了。放眼朝堂,别说那些一肚子坏水的文臣,就算是皇上……怕也不希望将军活太久。”
黎清压制着心底的怒火,“将军做错过什么?一生精忠报国也有错吗?”
徐可风低头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朝堂之上哪里有对错,百官各自为营,看谁的利益压过了谁而已。
年轻气盛的少年初入官场时,倒确实抱着颗为国为民的心,但时间久了,周围的官都贪,你不贪吗?你不贪,在官场上活得下来吗?最后败给了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落得个“初心易得,始终难守”的下场。
翌日。
苏辞这人属于八百年都不着家的,那空荡的将军府本就是皇上赐给她的一个铁笼子,都让她分给无家可归的属下住了,再加上她军务繁忙,褚慎微要见上她一回儿都不容易。
天香酒楼,二楼的雅间。
褚慎微推门进来的时候,都不太敢相信,“将军这么抠门的人居然舍得下馆子?”
苏辞本在窗边安静地坐着,见那白衣胜雪的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褚慎微:“猜的,您阉了右相的侄子,却不着急为自己脱罪,让皇上将案子交给监察御史彻查,定是留了后手。”
苏辞:“那你倒是说说我留了什么后手?”
褚慎微不客气地夹了口菜吃,“您的目标不是右相的侄子,更加不是右相王寄北,是兵部尚书那老混蛋吧,皇城中所有的拐卖人口的黑店都是兵部尚书背地经营的,这天香酒楼就是其中之一。上次跳楼的那位凤儿姑娘也是被拐来的,奈何还没来得及运出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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