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
看来陆重渊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态度了。
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在这边看笑话,她和陆重渊轻轻说了一声就先端着水盆和胰子朝水房走去。
陆重渊看着她离开,脸上也不过是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
有什么好装的?
她不是也一样吗?表面上对他千依百顺,实际上却害怕得时刻藏着匕首。
重新翻了一页书,听着外间两个丫鬟还在轻声说着,“咱们这位五夫人可真够可怜的,这么年轻就被拉过来,咱们每日也就看见五爷几回,她可得时时刻刻得伺候着。”
“我刚才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发现五爷和夫人是分床睡得,估摸着咱们五爷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正院那边的老夫人也没着人过来,我看咱们在这位五夫人日后还得吃不少苦呢,保不准不用几日,她就香消玉殒了。”
……
说着说着。
两个人倒是走远了。
萧知却不知道刚才那两个丫鬟还说了别的。
她已经洗漱过了,此时就对着陆重渊说道:“五爷,我推您进去洗漱吧。”
陆重渊看了她一眼,洗漱过后的萧知什么都没擦,比起昨日刚过来的时候要好看很多,杏儿眼,柳叶眉,看着就让人觉得鲜活。
可这样的鲜活却是他不曾拥有的。
或许以前有过,在他异想天开的那个年纪。
没说话,只是把书扔在一侧。
萧知见此也就没再多说,扶着人往水房走去。
陆重渊也无需萧知照顾,他虽然不方便走路却不是没了手脚,何况十年军旅的生活早已经让他习惯让自力更生,洗漱完,他也没理会萧知,自顾自推着轮椅往外走去。
倒是萧知拦了他一回。
“等下——”
带着江南儿女独有的软糯声在水房响起,萧知走上前,拿着一方梳子走到人身后,然后细细帮人梳理了头发,又把原先歪了的玉簪替人别好,这才笑着拿了一方铜镜放到人跟前,同人说,“您看看?”
陆重渊听着她清越的嗓音,搭在扶手上的手微顿。
他没有看铜镜,反而沉默得目视着萧知,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看着她弯如月牙似的眼睛,这样犹如暖春四月般的鲜活让陆重渊的凤目微闪。
他已经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纯粹又璀璨的笑容了。
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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