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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她只知道陆承策授意查办,却不知道这竟然是他亲自讨要的差事……她的夫君亲自向她的皇伯父讨要了这桩差事,然后带着人搜出了所谓的罪证,现在还拿着圣旨来要她父母的命?
喉间隐有血腥之气。
顾珍身子一个轻晃,手撑在墙上才不至于摔倒。
如意见她神色难看,一边把早些时候拿着的保胎丸递给她,一边哭着说道:“主子,咱们回去吧。”
“回去?”
顾珍看着她手里的药丸,喃喃说了这么一句,“回哪里去?”
话音刚落。
不远处传来一道清隽的男声:“出了什么事?”
这是顾珍生平最为熟悉的声音,此时却让她倍感陌生,抬眼望去,一个身穿银白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脚蹬黑色皂靴的男人正被一群锦衣卫簇拥着从里头出来,那张面对她时永远温润如玉的脸现下却十分淡漠。
“千户大人。”
原本拦在顾珍身前的几个锦衣卫闻声忙让开朝他行礼。
而陆承策也终于看到了顾珍,他那张淡漠到没有丝毫情绪的脸在看到顾珍的那一刹那突然就变了,似是不敢置信,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他提步想过来,最后却还是停住了,站在原地望着她,眉峰微拢,声音也很平淡,“你怎么来了?”
隐隐还有责怪之意。
顾珍没想到陆承策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嫁给陆承策两年,这个男人无论在外面是怎么样,可面对她的时候永远都是温和的。
可此时。
他遥遥站在那处,神色淡漠,语气冰冷,甚至看到她这样的情形都没有过来,想起之前几个锦衣卫说得话,顾珍抿着唇压着喉间的血腥之气,然后拂开如意的搀扶朝人一步步走去。
等走到人前,她才开口:“陆承策。”
从小到大,她喊过他“陆家哥哥”,叫过他“无咎”,也曾在情浓蜜意时唤他“夫君”……却是生平头一次喊他的名字。
有风扬起她的裙摆,露出那双绣着比翼鸟的绣鞋,顾珍就这么看着他,目光复杂,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向皇伯父检举父王谋逆?”
陆承策低头看着她,神色复杂,承认:“……是。”
心在这一刹那被揪了起来。
顾珍有一瞬间踹不过气,她死死掐着手心,以此来稳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她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哑声问道:“陆承策,你同我一道长大,我父王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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