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轻弯了弯唇,不好意思的蹭了蹭他。
“先顾着自己。”周悦说着,低头亲了亲他发旋。
“说的好像那不是你儿子似的。”慕容卿嗔了一句,暗暗翻了个白眼。
周悦一笑,岔开话题:“今日休沐吗?”
慕容卿摇摇头,“还是要去翰林院,不少事情需要交接。”
“我送你去。”周悦道,“下值了我去接你,正好一起逛逛街市。”
“嗯。”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才叫丫鬟进来收拾。
慕容卿如今是乘马车出门了,拉车的是一匹温顺的母马,周悦的照夜玉狮子顶瞧不起它,在马厩里发了好一回疯,把人家好好的尾巴毛都咬秃了,周富贵也不敢管这匹祖宗,只能在一边擦着汗看着。
等周悦过来牵马,就见那匹母马顶着狗啃似的短尾巴,用湿漉漉的眼睛可怜的望着他。
“……”周悦无奈地撸了把照夜玉狮子的头,还是牵了母马出厩。
气的照夜玉狮子在后头把木板都踹断了。
周悦有心多哄哄慕容卿,便亲自驾车送他去翰林院,再独自回府。
周富贵一边安排下人卸马,一边陪笑:“说起来,过几日长安坊市里有僧人讲佛,少庄主可有兴趣?”
周悦笑:“这倒是奇了,当今皇帝只信道教,哪来的秃驴敢来长安行骗?”
“嘘——少庄主哎,这可不能胡说!”周富贵跳脚,压着嗓子小声道,“那可是护国寺的僧人,有大法力的!”
“护国寺?”周悦歪了歪头,“哦——那不是个医馆么?”
周富贵无语:“哎呀,您这人……”
我朝传至今日拢共一百三十二年,历经五个皇帝,从开国皇帝开始就是没什么信仰的,无论和尚道士,敢来皇宫行骗一律打出去,中间还有个尤其厌恶佛道的,一气之下坑杀了数百名,弄的往后的世外修行人都不敢招惹赵家的皇帝,远远的躲着长安走。
也就是到现在这位,小皇帝登基后,瞧着道家那“爱谁谁”的信条挺有意思,便在长安郊外修了几个道观,请好几位白胡子老道进去修行,又想起不能厚此薄彼,有意思意思修了个庙,上书“护国寺”。
庙建是建了,名字也提了,但当今皇帝真是顶烦那些个满口阿弥陀佛的和尚,派人在外头寻觅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位德高望重且精于歧黄之术的僧人,请来做了护国寺的主持。
在这位主持的领导下,护国寺一下子就变成了不怎么啰嗦,反而上上下下都很会治病的寺庙。
反正都是渡人,怎么不是渡,外头的和尚看到他们能在长安立住了,反而很荣幸似的,仿佛找到了在本朝生存下去的方法,于是一边尊崇护国寺为少林寺之下万寺之上,一边也开始研读医典,学习治病救人了。
因此,在周悦等人看来,那护国寺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医馆,每逢换季,长安风寒患者增多,那儿的香火就尤其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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