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茶具挺值钱的,柳氏心疼不已,只能赔礼。
白锦绣沉脸了片刻,又转怒为笑,说:“刚才我态度不好。我从小就这样,你既然见过小时候的我,想必也是知道的。婶子你多多担待。”
“没事,没事,白小姐你是天真烂漫,全是我的不好,刚才忘了提醒。”
柳氏心里已经把白家小姐骂得七窍流血长脓生疮,但又顾忌她的身份,不敢表露半分,自己蹲下去捡起碎了一地的瓷片。
白锦绣冷眼看着,等她起来,说:“不早了,我肚子有点饿了,给我做点吃的吧!”
“好,好,白小姐稍等!就是不知道白小姐要过来吃饭,我这里没准备什么菜。”
“随便烧几个就行,我又不挑!”
柳氏含恨而出,叫女佣下厨房,怕女佣做得东西叫她不满意,自己亲手下厨,忙忙碌碌,终于做了道炒鲜虾仁、嫩姜鸭片、豆腐蒸鱼,又另烧了个汤,把桌子擦了又擦,上了菜,这才过去请人用饭。
这会儿天也有点黑了。
白锦绣看了眼时间,晚上六点了。
她走到饭桌边,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柳氏和女佣,一句客气话也没,拿起筷子,挑了挑摆在最前头的那碟炒虾仁,最后勉强夹了一只,闻了闻,随手就甩在了桌上,皱眉道:“一股腥味,叫我怎么吃!”
“白小姐,你再吃吃这个。”柳氏将鸭片换到她面前。
白锦绣挑了一片,咬了咬,吐了出来,啪地放下筷子,朝着柳氏冷冷地道:“做得都是什么!猪都不吃!你当我是什么人,就这么对付我?”
她看了眼边上的老张。老张上来,抬手就把桌上菜全给扫到地上,顿时碗碟破裂,汤水满地,还泼在了柳氏的裙上,狼藉一片。
柳氏再会忍,也终于忍不住了。
她几年前死了丈夫,不肯自降身份随便改嫁粗汉,日子过得不易,靠兄弟,难免就要听些嫂子的闲话,去年和白镜堂再次偶遇后,对方是鼎鼎有名的豪门公子,对自己仿佛还有几分旧情,她怎么可能没有心动。
有白老爷在,她也没指望能取代张琬琰的位子,或是进白家做小,自己也不愿做小,就想做个外室,等日后白老爷没了,自己要是已经生个一儿半女出来,到时再论别的。没想到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张琬琰给破坏了,只能跟着兄嫂回了老家。
她兄嫂不是什么怜惜妹妹的人,回家不久,就张罗要给她另外安排婚事。明明有希望可以跟着白家大少爷,清高的她又怎么甘心就此沉沦乡间,于是百般抗拒,上月说服了兄嫂,让悄悄送自己回广州,说到了广州就不用他们管了。兄嫂也猜到她的意图,要是能成,自然求之不得,于是将她悄悄送了回来。
她到了后,抱着最后一搏的念头悄悄去找白镜堂,哭诉兄嫂无情,要将她嫁给乡下一个老东西做填房,她宁死不嫁,实在走投无路,只好又来找他帮忙,求他照应下自己。白镜堂自然又是不忍一口拒绝,派了个亲信去她兄嫂那里问,她兄嫂自然是照先前的吩咐,诉乡间生活不易,收成不好,说实在没有办法。白镜堂十分为难,明知不妥,要是被张琬琰知道,又是一场大官司,但柳氏却又情状可怜,流泪不止,实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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