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她,她就爱瞎闹,饿了她晓得吃,不能惯这……”青子坐起来夹了一大块糖醋肉给我爹。他前面的话都没说完,就立马端稳了陶瓷碗,说其余的话,“唉哟……这闺女疼人呢,真懂事……”
我死盯着外面的一切,慢慢合上了门。
这个每次来我家,都会给我带漂亮衣服和很多零食的女人,我对她固然有好感,但不代表容许她这么亲近我爹。
我内心极为抗拒。
我不确定她为什么带她女儿来跟我说这种话的企图,但我当时明明白白感觉到,她们和其他来做客的女人不一样。
我在屋里低头转了一圈,再次打开门偷看,一眼望过去……青子的头发在冬日中并不干燥,乌黑光洁,鬈曲柔软,两只羊角辫整齐地搭在肩上,头顶光滑得像抹了摩丝一样。
她捧起碗文静用饭,神清目明,没有洋娃娃的精致,没有一眼惊艳人的五官,虽小小年纪却有别样的美人神态。
她甚至一粒一粒地吃干净粘在碗底的饭,也不让人觉得她不雅……
那是我人生中对一切模糊到黑白不明时,在朦胧初冬里,初次遇见了她。
然而真是可惜,这么花容玉貌的姑娘注定要成为我大半生里讨厌的对象。
臭屁小孩
玻璃窗上,稠密的雨线蜿蜒曲折地顺流,像透明水晶帘子被老天的手无意识拨动,可是它既不清脆,也不美好,雨帘仿佛在这阴冬流不完,下不尽,仿佛我长时间里从眼睑溢至脸颊的泪。
我对于过去自己的评价,是真实的,或许在他人看来是夸大不自信的,但我确认,我现在对过去的评价符合实情。过去的我,是一只阴暗愚蠢的刺猬,无知、恶劣,且人生观模糊到面目全非,仿佛一个被上帝失误释放的小恶魔。
我童真以为回房呆够一时,她们即会有客人离去的觉悟,从我家彻彻底底离去,可是没有,后来没过多久,搬家公司的人就搬来了一些行李。
和善的代娣牵着听话的青子来了。
爹忙里忙外指导那些人该把东西摆放在何处。
我抓紧了小笛软乎乎的手,它是爷爷用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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