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小闺女,连迎头碰上的儿子都没空搭理,错身而过,眼角都没瞥一下便奔山上去了。
匆忙上山的陆景天, 眼望见了前头的院子,便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 大步而去, 后面的随从自是识趣儿的留在了原地。
杜若此时正靠在桃树下的竹榻上午睡, 本来杜若没想睡在这儿的,多多跟小正太走了之后,不知是不是今儿说的话太多了,费脑子,竟觉有些累,又不想上楼,便坐在了竹榻上想着歇一会儿,缓缓精神,不想这一坐便困意袭来不觉睡了过去。
伺候的婆子见杜若在院子里睡了过去,唬了一跳,虽说将军山气候宜人,如今又正值午后和煦温暖,到底是山里,万一着了凉可了不得,忙上前来打算唤醒杜若,却听见动静,抬头瞧见将军进来,微微一怔,忙要请安。
陆景天却抬手制止了她的请安,挥挥手遣退了婆子,自己走了过去,先把自己身上的头蓬盖了下去,方坐在了竹榻上,他虽身形魁梧,动作却极轻缓温柔,生怕吵醒了竹榻上的人儿。
坐下之后方知自己多虑,这丫头如今闭着眼,一张圆润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鼻息悠长,看来睡得极熟,并未有半分醒来的迹象,陆景天微微舒了一口气,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从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上划过,徐徐而下,落在她的腰腹间,他忍了半晌儿终究未忍住,伸出一只手小心的贴在了上面,他迫切的想感受一下自己小闺女的动静。
显然他想多了,贴了许久也未感觉出什么动静,令陆景天颇为失望,他不禁开始疑心是不是苏铭那小子诓骗自己,虽说这个猜测极不靠谱,但陆景天还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有把苏铭暴打一顿的冲动,念头一起,手上不免微微有些用力,这么一只大手在肚子上来回摸,就是死人也给摸活了,更何况杜若还是个大活人。
对于搅人清梦的家伙杜若很是不满,虽不情愿还是睁开了眼,想看看到底谁,落入眼里便是非常熟悉的浓眉大眼,杜若忍不住翻了白眼,果然是讨人厌的家伙。
看见是陆景天,又感觉那个在自己肚子上摩挲的大掌,杜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厮又发情了,这些日子的夫妻做下来,对于陆景天,杜若自信已经非常了解,这厮比野兽还野兽,好歹野兽发情也有时有会儿,这厮却不分时间地点,只要自己跟他单独待在一个独立空间里,结果绝对就是那事儿,这厮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
而如今他们却在同一张竹榻上,杜若立马警惕了起来,蹭的坐了起来,同时把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推开了,戒备的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丫头此时的样子像一只炸毛的毛,令陆景天颇为不满,而对她脱口而出的话却更为不满,但想起她肚子的小闺女,满腔的不满立马烟消云散,反而露出明显的喜色柔声道:“怎么在外头就睡着了,虽天气和暖,也需仔细些才是,着了寒凉可怎么好。”
杜若忽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心里知道陆景天对自己不错,虽说对那事有些过于热衷,但作为丈夫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若以一百分计算,杜若给陆景天打九十分。
但若说温柔,杜若从未想过在陆景天身上会出现这两个字,不是杜若武断,而是事实,陆景天幼年丧母,他今时今日的富贵荣光,并无人帮扶,而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这样的人必然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他的心也坚如磐石,这样的男人可以硬可以强,却永远跟温柔搭不上边儿,对此杜若也从未有过期待。
正是没有期待,所以这男人忽然温柔起来,才令杜若极不适应,她盯着他瞧了半晌儿颇有些犹疑的道:“你是蛮,陆景天?”她本来脱口而出蛮牛的,却一想这是自己在心里给他起的绰号,若当真叫出来只怕这厮会着恼,毕竟他一个堂堂的威武大将军,被老婆叫蛮牛,这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不想陆景天却忽的轻笑了一声道:“想叫蛮牛就叫,为夫还能怪罪夫人不成。”这厮目光促狭,语气戏谑,颇有些调情的味道,仿佛忽然开窍了一般,连调情的手段都高明起来。
杜若直勾勾看着他,因实在意外表情便有些呆傻,这副难得的呆傻看在陆景天眼里却更觉可爱,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怎么这么瞧着为夫,莫非不认得了。”
杜若方回过神来,见这厮除了说话神情有些奇怪之外并无发情的迹象,倒也松了口气,见他并未回答自己起初的问题便又开口重复了一遍:“你怎么回来了?”并非杜若唠叨,而是大军开拔在即,作为主帅此时应该抽不开身才是,他这时候回来岂不奇怪。
陆景天却盯着她道:“我来瞧我闺女。”
你闺女?他的目光比刚才还要温柔几分,眼底的欢喜仿佛立时便要倾泻而出一般,杜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下意识抬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良久才找到些许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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