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腥风,会有无数的修士愿意为了它献出生命,但这间屋子里的人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它。
东寰按下暂时性的心驰动荡,想着先离开林凌,不管怎么说得让他把衣服穿上——就在他想将遗落在地的衣服拿给林凌的时候,视线就那么不经意地划看到了窗台的水镜。
在看清水镜里播放的画面后,他的面色乍变。
水镜里的黑发少年正情意绵绵地对使用着这具身体的另一个人格说他只有一个师尊。
这句话想来也并没有什么错。
是沧泽一手将他带上了岛,领他进门——东寰自己当初甚至是不赞同的。虽然沧泽实则不怀好意,但最终结局只要两人相爱,怕是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可东寰不想再看下去。
神尊单手一点,那水镜便被生生抹去了存在,窗台前空无一物。
东寰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转回视线——林凌这时候已经通过表情分辨出了他们两人格的转换,正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是了,东寰想,林凌面对他时总是这么局促,完全不似方才水镜里对沧泽的自然熟悉。
因为林凌与他陌生,才会在发现换了人格的时候,那么的害怕。
那水镜里的画面鲜活地将林凌对待沧泽的样子展现在了东寰面前,这远比那些耳闻猜测要来的对他触动大得多。
这等于是沧泽自己将一切的面纱撕碎,明目张胆地告诉东寰,你不是动心了吗?那你来看看,林凌爱的到底是谁。
光是单方面的喜欢并没有用,重要的是两情相悦。
东寰明白这个道理。
他虽说神色如常,但他却改变了想直接将衣服给林凌穿上的打算。
神尊转而拿起龙筋,常年玩剑的手玩起龙筋来毫不逊色,在他的指尖打了个转,淡淡地问林凌:“他为什么绑你?”
明明东寰的神色语气都没有多严厉,甚至都未曾带点个人的情绪于其中,只是一句单纯的问话,可林凌还是觉得羞涩——就像当学生时背着老师逃课跟朋友出去玩,回头被抓个正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难不成要直说这是一种情趣play?还是说这是你的副人格为了不让我自己动自己的保障措施?
林凌低着头不说话,脖颈处都因为害羞泛上了粉嫩的红。
东寰见状握紧了那龙筋,五指向上一翻,那龙筋便消失在了他的手心。
林凌原以为东寰会直接走人,就像从前那次一样,冷淡地转身离开,不过经过上次的拥抱长谈,林凌很快又改变了猜测,认为东寰可能会再关心一下他——正如他所料,东寰伸手运起灵力为他烘干了半湿的头发,并将那些不肯听话的发丝给顺好,清清冷冷的声音在林凌耳畔响起:“龙筋属金,对你不会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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