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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日天助力宅斗

  ☆、一、成亲(日天被迷晕绑上花轿)

是夜,夜空浓云密布,黑暗浓稠如墨,周遭安静可闻针。在打更人唱过三更之后,徐氏大宅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小偏门,突然开了。

“快着点,快着点,别误了吉时!”喜婆尖细的嗓子划破寂静的黑暗,她挥舞着手绢示意门外的人进来,四名小厮木着脸,抬着一台红得渗人的喜轿,悄无声息地进了徐宅。喜婆做贼似的,瞅了瞅门外,忙把偏门合上了。

“卿儿啊,原谅娘,这是唯一让你好转起来的法子了。”面对掩着手帕嘤嘤哭泣的大娘,座下穿着大红喜服的青年只是抿紧了嘴角,他苍白的脸色在烛光下更显得如同鬼魅,半晌才扯出微弱的声音:“儿子省得,儿子也是极喜悦的,大娘莫要再哭了。”说完,青年因为体力不支还咳嗽了几声。

刚刚还哭噎的徐氏当家主母,立马停下抽泣,喜笑颜开:“卿儿高兴就好,娘也为你高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娘还哭着实在是不该!”她温温柔柔地给面前的庶子拍了拍背,红唇裂开:“卿儿从今儿起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你的重心是陪伴妻子、调理身体,我看呀——”她回头对身边正座的徐长元——徐氏家主娇笑道:“卿儿不如就卸下管理十三商行的担子,交给礼儿吧,正好礼儿刚满十八,也需要锻炼锻炼了。”

徐长元闻罢,只是举起茶杯撇了撇茶沫,透过袅袅的水汽,他锐利的双眼直盯面前坐着的大儿子,淡淡道:“你大娘说得有理,你怎么想的?”

徐玄卿放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握了握拳又松开,他闭了闭眼,哆嗦着双唇道:“儿子身体实在不佳,合该调理静养,全凭父亲做主。”

“嗯。”徐长元满意颔首,转头对坐在大房身边的徐玄礼道:“那就由礼儿你接手大哥所打理的商行了,明天起跟着你大哥去学习。”

“是,父亲。”徐玄礼恭敬对父亲抱拳,英俊的脸上满是得意,他趁着徐长元不注意,暗中对徐玄卿露出了个挑衅的笑。而后者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他。

正在一家人商议期间,喜婆急急忙忙跑到大厅门口,喊着:“吉时到——新娘子入门!”只见两名魁梧小厮将盖着盖头的新娘架着,跨过了火盆,直入得厅堂来。要说这个新娘也真奇怪,她身量高大,脚也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缠足,整个人更是歪歪斜斜,看起来毫无姿态可言。

这简直堪称一场简陋到诡异的婚礼。高大魁梧的新娘、瘦弱病态的新郎暂且不提,只见新娘仿佛提线木偶似的,被小厮扶着摆出各种姿势,艰难地与徐玄卿三拜天地就算礼成。徐长元坐在上位高深莫测地看着两位新人,徐氏大房在旁边满脸堆着假笑,徐玄礼一脸的讽刺与嘲弄。没有宾客,没有宴席,更没有祝福。礼成后,一对新人就被小厮们匆匆推进了新房,三重大锁落在门栓上,让今晚的“婚礼”终是尘埃落定。

赵啸天本来今日高高兴兴地出门采买,却在途中遭人暗算,吃了迷药。他自幼父母双亡,一个人混在乞丐堆中长大,多年在市井的摸爬滚打使他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皮性格,后来还因机缘巧合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赵啸天性格不羁,一路各地闯荡,听闻靖城的徐家在招护院,嗬!那可是本朝三大氏族之一的徐家!赵啸天忙赶去应招,果然因为高强的功夫被徐家管事相中,他正因签了三年契约而喜不自胜呢,就发生了这等倒霉吃闷棍的惨事。

赵啸天在昏迷中迷迷瞪瞪地想着,砸了咂嘴。

洞房内,一点烛火如豆。徐玄卿望着面前床上横七竖八毫无形象躺着的“妻子”,目光漆黑深沉。昏暗的烛光,浓烈欲呕的熏香,这不像是婚房,更像是个囚笼,将他徐玄卿一生的幸福都囚困于此。他忍着不适与厌恶感,缓缓上前拨开覆盖在赵啸天面上的红盖头,赵啸天的脸庞便完完整整地映入眼帘。

这是一张并不多么出色的脸,浓黑的眉毛下是紧闭的双眼——不知它们睁开会是何种风景?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嘴唇,睡得通红的脸蛋在蜜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傻气,唯一值得赞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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