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嫩现在是最狼狈的时候,自然不想出去见人,——所以真的要躲在家里哭一天吗?然后明天又很狼狈,又要躲起来哭一天?周嫩的脑子一团乱,踌躇中宋希白又发来一条:“不然我过去也行。”
周嫩抬起头看了一圈气压超低的屋子,无可奈何地回过去:“不用,等我10分钟。”
看完这条信息宋希白长舒一口气。他走去饭厅,经过穿衣镜时整了整头发。饭桌上的面窝和豆腐脑已经凉了。宋希白有点可惜面窝,那是他一大早排长队买的。虽然那炸面窝的就在巷口,但上过报纸广播,是本地有名的早点摊,每天五点开始就有人排队。
宋希白只好把凉掉的早点扔掉,然后烤了五片面包,另煎两个鸡蛋和几片火腿,等它们热腾腾地摆上桌后,周嫩来了。
周嫩带着口罩,过肩长发简单梳过,穿着卡其色裤子,枣红长外套和旧旧的帆布鞋。尽管她的头埋到胸口,宋希白还是一眼就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宋希白想关心一句,于是开口说:“原来你还知道守时啊。”表情还有点嫌弃。
门还没关,周嫩弯腰准备脱鞋,一听这话转身就走。宋希白连忙把她拽回来,冲出一步把门关上,又嘴欠道:“你都快三十了,能不这么幼稚吗。”
啊呸!宋希白真想咬掉自己乱说话的舌头。他决定暂时不说话,拉着生气的周嫩往屋里走,等到了饭桌前才用稍软的语气说:“先吃早饭,再陪你吵。”
“我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周嫩的声音还是干哑。宋希白连忙递过去一杯温水,企图用实际行动哄好周嫩。周嫩不领情,瞪着他说:“我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做不了模特,你找别人吧。”
“不行。”这事宋希白没得商量,把周嫩的胳膊握得更紧。
周嫩登时火冒三丈,气红的脸几乎在口罩上映出来——“你们男人都是自私的混蛋!从来都只管自己便利,从来不为我考虑半分!我不指望你们多体贴多温柔,只求有那么一小会儿一个瞬间说些体己暖心的话,这样很难吗!这要是很难就来个最简单的——别烦我!”
周嫩吼完浑身打颤,鼻头一酸,眼泪开始往外掉。可是旁边站着宋希白,她死也不要当着他的面哭,于是别过脸去忍住眼泪。
宋希白没少见周嫩发脾气,他们二人每个月都要大吵一次,小吵就不谈了,都是伴随时光流逝的佐料。只是今天周嫩的这通火来得有点奇怪。难道……她和那个男人吵架啦?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周嫩呼呼的喘气声,宋希白看着她通红的耳朵,使劲捋了捋舌头,平静地说:“要不吃点东西再回去?刚才已经扔了五个面窝,现在面包和煎蛋又要凉了。”
周嫩吼完后就有些懊悔,不该把憋了一晚上的火发泄在宋希白这里,她该骂的是那个无情的男人……周嫩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手机看,绷住的肩膀失落地塌了。
宋希白把周嫩的举动全看在眼里,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哭了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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