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一边说行,一边从楼梯上来,正好打了个照面。
跟我想象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白玉堂看着不过双十年华,武生打扮,身量修长,腰间一把黑鞘长刀,长相极俊,这种俊和展昭的俊又有区别,展昭的俊中带着江南灵秀之美,似清风明月与流云,白玉堂是纯粹的俊,俊中带着冷意,像正对着烈阳的雪地,耀目刺眼。
我的心忽然偏了一下。
瞧,这个小伙子多好看呐,他怎么会是藏头露尾不敢正面挑战的小贼呢,如果不是有苦衷,就一定是有误会。
展昭落筷,对白玉堂道:“白兄,那日苗家集匆匆一别,不想今日在此又会。”
我看向白玉堂,他眼中带着冷意,只道:“虽曾见过,但并无交情,不好兄来弟去,不如我叫你一声展爷,你叫我一声白五。”
白玉堂的目光忽而落到我的身上,我盯着他看,根据目测,他比展昭要矮了一个小指头那么多,看上去脾气也不是很好,有点冷,我又看了看展昭,还是觉得展昭更好。
白玉堂收回打量我的目光,忽而笑了一声,说道:“想来展爷毕竟是朝廷命官,奉公差出行,身边竟也带着女人解闷,小小一个,看着倒也有趣。”
我本以为他要攻击我的长相,我对这种言论的抗性很强,万万没想到他会攻击我的身高,当场就有些不好。
我当即指着他的腿说道:“你练的腿功有问题,跟刀法不配套,要是继续练下去,过不到三十岁就要瘸。”
白玉堂眉头一挑,本来看向展昭的目光也移到了我的脸上,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真的?那我问问你,对的腿功要怎么练?”
我明明是在攻击他的武功传承,毕竟不配套的武功大部分都是源于门派传承不正当,这在大唐简直就跟指着人家的鼻子说你功法是偷来的一样,没想到这个人不光不生气,还请教起我来了。
我有点生气,还有点无力,倒是展昭这个时候说道:“戚姑娘,倘若真的有问题,还是告知白五爷吧。”
他说话的声音真温柔。
我被安抚了。
我伸手去按白玉堂的腿,他惊了一下,想要避开,但我按住了他,只按了他两下,他就疼得短促地叫了一声。
我说道:“你的刀法以灵敏迅捷为主,靠的是手臂和肩背发力,所以上半身练得非常结实,但是从腰部向下到腿,你一直用的是横练的腿功,练的是肌肉,外人一眼看去,你浑身上下看着全都结实得很,但其实上半身的筋骨肉是活的,下半身的肌肉是僵的,你又一直在练,迟早把腿弄坏。”
我又看了看展昭,这两人的功法虽然不是一个路子,但展昭用的是巨阙那样的重剑,同样是手臂和肩背发力,只是他的腿功练得很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暗伤而已。
可他没特意练过腰腹,只是运动量足够大,弄出了个漂亮的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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