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一会儿,最后小心地抠了抠门板,说了句“谢谢”。
周遭再度沉寂下来,林臻对着书架上一排玻璃瓶发了会儿呆。
玻璃瓶每个都是手掌大小,透明光亮,空无一物。
那都是江逾白送给她的。
他曾经每去一个城市演出,就给她装一罐“阳光”带回来。
抵死的浪漫,最后却败在日复一日的鸡毛蒜皮、不接电话和喜怒无常上。
昨晚没怎么睡过,林臻上床前纠结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又一次喝下去半杯威士忌。
于是夜里她再度梦魇,四面八方的墙壁徐徐袭来,将她夹在中间无法呼吸,她缺氧到惊醒,弹起来将头伸出窗外大口呼吸,生理性的眼泪翻涌不歇。
天明后林臻化了完美的妆容遮盖自己的黑眼圈和苍白的脸色。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维持外表的体面得体,虽然衣服不是什么大牌,但也要保持干净笔挺,这是林臻对自己的硬性要求。
她深呼吸了一分钟拉开门,对跌进门来睡眼惺忪的江逾白说:“我要去上班了。你愿意被唐其骏纠缠的话,就跟着我。”
江逾白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跟她前后脚走出了小区。
林臻是在家就叫好了车的,一出门就坐了上去。江逾白站在路边傻眼了,高峰期又没那么容易打车,林臻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车子的后视镜里。
好在江逾白可能是被唐其骏的啰嗦殷勤烦到了,没有跑到霁云来追她。
唐其骏大概是心虚,林臻这天上露台抽了几次烟都没有碰到他。
林臻在工作上绝对投入,能力又强,这两年一直是朝九晚九从无怨言,要不唐其骏也不会这么欣赏她。
但这天她明显被江逾白的出现大大地影响了,接连犯错,一会儿发错邮件,一会儿拼错最简单的单词,还将一个媒体五百块的车马费多打了一个零,直接转账五千过去,还好人家客气,马上还了四千五给她,否则她都不会知道自己打错了。
林臻下班以后还在办公室徘徊了很久,要不是家里还有只猫等着,她都不想回去。
早上为了怕诺诺一鼓作气扑到江逾白怀里,她出门前把它关在卧室里了,也不知道这一整天下来怎么样了。
该面对的还得面对,江逾白就算是个捕猎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总不能自己的日子不过了。
再度叫好了车,林臻一出门就看见江逾白在酒店门口给人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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