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草地上坐了不知多久,相偎相依,看山坡树影婆娑,天边流云翻滚。
这里的时间慢得缱绻而温情。
忽然,他开了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怀里的人动了动。
他微勾了嘴角,缓缓道:“老师当年第一次带我见你,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一般。”
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是在谢怀章的书房。
师兄弟几人聚集在老师的书房,对着满墙的写意山水啧啧而叹。师兄眼尖,指着墙上一副画调侃道:“老师的画风真是变化莫测。”
众人俱笑。
那是一幅歪瓜裂枣图,用笔稚嫩,但不难看出笔锋清奇。
他们都晓得,那是老师的宝贝外孙女的画作。
谢怀章哈哈大笑,眉目间喜色不掩:“莫笑,日后我们小树的画,千金难求。”
小树。木小树。
滚在唇边,一不小心就吐了出来。
这样简约而清秀的名字。
后来,他和师兄弟在书房听老师讲课,无意间一回头,便撞见了窗边一对滴溜溜的眸子。
墨似的眸子,小小年纪便蕴了几分水墨丹青的味道。
再后来,他每每于课中回头都会撞见她垫着脚看着满屋学生。
她眼里的渴望怎么也掩不住。
他觉得有趣,于是趁老师不注意,侧过身子在她惯用的小书桌上刻下了第一个字。
灾难发生不过在一瞬。谢怀章通敌卖国、倒卖国宝的罪名突然就击垮了这静谧的一切。
一批文人紧随谢怀章其后被冠上政治犯的名头。
一时间,文坛、书画界风云动荡。
他自然是不信的。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只抢救回了部分老人的书画。
谢怀章的古玩字画以及诸多收藏确实被卖到了国外,但出手的并不是谢怀章。
一生与墨水打交道的老人一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便落到了这步田地。
木小树躺在祁缙谦的怀里,安静地听他讲这段过往。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这些,记得一个老辈艺术家的苦楚。
没想到还有人,和她一起,承担了这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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