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就只有我能忍受得了你这种半天说不了一句完整话的闷骚男。”
他头也不抬:“也只有我能忍受得了你这种半天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长舌女。”
“哟,说话啦,好难得呀。”她眨眨眼。
指了指桌上的本子,他问:“你画的是什么?”
她大方地把本子推到他面前:“喏,我初恋。”
程弋阳闻言认真地低头看去,本子上画着许多姿态各异的芒果树,每棵树上都坐着同一个少年。木小树的绘画功底很好,树上的少年很传神,带着自信和沉稳的味道。只不过——“你的初恋没有脸吗?”
——只不过每一个少年都没有脸。
木小树一把抢过本子:“我没敢下笔画好吧,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变化了多少。”
程弋阳嗤了一声:“你该不会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吧?”
她噎住。还真不知道。
他扶了扶额:“你这个叫暗恋,不叫初恋。”
“你连初恋都没有竟然敢嘲笑我。”她咬牙切齿。
他瞥了她一眼:“谁说我没有初恋。”
这下她吃惊了:“你有?”随即哈哈大笑:“你初恋该不会是数学竞赛习题集吧。”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
她瞬间噤声:“对不起对不起,不该拿你的梦想开玩笑。”
有些人和事,开不得玩笑。
晚上放学,木小树逆着人流往K大新闻系走去。木洛琪的最后一节课是大课,在实验楼顶楼。
K大附高离K大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乘电梯抵达顶楼后,木小树在大厅等木洛琪下课。
大厅四面都是落地玻璃,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N市。木小树趴在玻璃窗上看着脚下忙碌的世界。这座城市说大很大,说小也不过是眼皮下的这一亩三分地,琼榭在这方小小的土地里也不过芝麻大的一点点。一亩三分地外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
“这里的视野很好。”
低沉的声音在木小树耳畔响起。她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侧。他身材颀长,挺拔有力,仅仅站在那里就无形间自成一方气场。
他鼻梁挺直,眼窝深邃,极富立体的脸结合了东方的古典和西方的浪漫。她蓦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微微的心悸促使她鬼使神差地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静如深潭,黑色的深潭。
不是那记忆中的湖蓝,她偷偷掩藏起心底的失望。
“是啊,以后我也要住视野好的房子,这样就能看得更远。”她勾了勾唇角。
他也笑了:“视野再好的房子也是不会动的,走出去才能看到更远的地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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