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之间似乎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正如他从正常时候到下班醉酒后,这种一下冷淡的反差,使我怀疑他真实的模样在酒精的理由下被正当揭露。
或许在平常,已不经意显露出来了,这时我开始记起的是他变得忙碌后,常用忙的理由打发我,他在公司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对我爱答不理的,回到家倒还算呵护备至,使我没能多想什么。
这个时候尽管心里一紧,我还是在尝试理解他,大家的起哄又不是他的错,像他这样的人,没有女孩子往他身上凑那倒是奇了怪。
我当时那强撑的善解其实又摇摇欲坠的大度,在一天又比一天漫长的时间里逐渐被瓦解。我开始偷偷查看宋元明的手机,在他和庆怡的聊天里,没有我想象中的疏离有礼,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亲昵。那时候我还是在对自己说,他们像友好又熟悉的朋友,仅此而已吧。
宋元明洗澡出来的时候,我用力掐住自己渗汗的手,收紧发慌的心。熄灯后,我说我想认识他的朋友,随便哪一个都行,除了大学同学。
他食指划过额头,扫视我一眼,点着头说好。
他还是没有把我介绍给他现阶段周围的人,而是认识他过去的朋友。我当时真不应该说随便,起码再直接一点,瞧瞧他的反应。
要对宋元明提什么要求的时候,我常常难以启口,也唯恐一再的试探引起他的失望。给足对方信任是件了不得又难做的事,我确信。
在我内心犹犹豫豫到神思恍惚,打算丢开不再纠结的时候,当头又来了一棒直把我敲得注意力集中。正因为我最近恍惚,出门忘了带考勤卡,一看时间有些紧张,准备打电话请休息的宋元明帮我送来,想想他不容易睡一次懒觉,就没有麻烦他,大不了打车去公司。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门口扶墙歇息的那一下听见了里面有说话声,那绝不是宋元明的,细细柔柔的声音,大约是女人。我顿时屏声敛气,将耳朵贴上去细听。
说什么她怎么来得那么早。
断断续续没太听清。
在门外努力听了会儿,我听见的是,他们已经约过几次画画了,裸体模特的那种,他夸她在每个角度都非常自然,又似乎毫无色情的谈论身体曲线和光线阴影。
我恍惚想起,我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他的模特了。他的模特,这分明一直是我的专属!
我在门外抠破了点发黄的墙面,指甲缝里塞满了白色粉末,我又抓住了裤子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进去,于是,紧靠在门外闭了会儿眼睛,听着里面他们的喁喁私语,好像情人之间的喃喃低语,又有调笑,又有柔声。声音化成爪子在我胸口上划过几痕,丝丝凉凉,阵阵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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