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拍拍小叔肩膀说,看看咱小叔,人生赢家,鱼和熊掌皆可兼得。
小叔替宋元明一带而过,是不是赢家,还是自己晓得,别人怎么说都是天上的嘴,我们是实在走在地上的人,如人饮酒,冷暖自知。
…………
一顿饭席下来,什么都没参与,什么也没多说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过度疲乏,沾上了枕头眼睛便不想再睁开,只想沉下去,陷入梦后面的那一片黑之中。但我又睡得不踏实,能隐约感到外界的响动,有人给我掖了掖被角,掖得仔仔细细,他还低声说,一向羡慕你沾了枕头就睡了。
我想睁眼告诉他,我没有沾了枕头就睡,就动了动沉重的眼皮,不知怎的,没给睁开,似乎太眷恋闭眼后的安宁,但头脑和眼睛一起混沌又模糊了。
不知过有多久,周围出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忽大忽小,屋里依旧灯黄昏暗,透过帷帐朦胧地看到有两个人影在床尾不远处。那中年女人推心置腹地说……能当饭吃吗?好的,你现在就暂时吃吃好了,等你清醒了走外面去,你还不知道你更应该补什么?吃对了吸收入身体是营养,合二为一长成你的血肉,你好了不自知;吃错了排泄出去,你不仅没补着,还亏了身体,胃才安生了,你还念念不忘。等你再成熟些,人到中年你开始后悔,才知道要怎样成长和保养就迟了。
唔。他晃了晃手上的表,抬起手腕瞧的时候不由晃了晃。他的嘴将将一张,不注意吸了些空气进去,半卡在喉咙往下一点时,她又开始讲话了,那团空气他只得闷闷咽了下去。
她似乎是跟他说,有个和他相差不大的女孩子,各方面都相差不大,现在不想认识人家,也没关系,都是慢慢来的,走到路口再深思熟虑抉择,不慌的,不过他最好记下人家的名字,以后在公司遇到人家了,心里有个数。
帷帐遮住了他们,影影绰绰如何也看不清晰。他脸上也模糊一团,像梦里记不住的无脸人,察觉他挂起乖顺的模样低嗯了一声,忽然他脸就清晰了多,似乎是苦瓜那类的乖,嘴边也是苦笑,但这种笑延长一会儿,对他自己也坚定保持着。仿佛女人被朋友羡慕有很多人喜欢,而这个女人苦笑了说烦恼。
我疑心这是在做梦。他母亲忽然不端庄了,瞥了过来的时候我也马上闭上了眼,她喁喁私语地骂徐小姐厚脸皮,门都没进,就那么端身份,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以为妈很满意她?不过是没路可走,才走她,妈说了,孟冬要是有小雁的脾性,小雁要有孟冬的背景,两人这方面换一下,那才叫好。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被宋元明握住肩膀给送出门了,所以声音也是渐行渐远的。
我仍以为这是在做梦,闭上眼,翻了身,继续睡了下去,以便梦中梦。
第二早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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