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手执觞,唇边浮起一抹绚烂的笑。
这笑容看傻了高胪,他呆滞地想,从他十八岁时被派来保护太子开始,还从没见过主公有过这种笑容。
真是……如草之兰,如玉之瑾,匪曰薰雕,成此芳绚啊。大老粗词穷地在心里想道,勿怪这桃花遍地盛开,美女蜂拥而至。
卫绾也有些看呆了。但趴在大门边上,紧张地盯着往来过客的少女,她单纯,不谙世事,也浑然不觉,有人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跟着她,没有贪婪,也没有欲望,但却始终这么不着痕迹地跟着她。
但他从没出声,走到她面前来过。
卫绾眼前的画面又陡转了,无数流光从面前划过。从上元节、七夕节,到又是一年的佳期,偶尔也是身随意至,徒步上街,但因为卫绾总是溜出门,偶尔也能碰到,擦肩而过,一个人会驻足片刻,一个人懵懵懂懂无从回味。洛阳城内大雨倾盆,卫绾的油纸伞破了,走几步路,便有好心人替她送伞,唯一的交集,是她落单那回险些被人打了,膝盖磕得又红又肿,车骑将军现身相救,被雨淋成落汤鸡的少女坐在地上,冒着雨丝看着朝她走来的少年,递了一只手给她。
卫绾没有接受那人的好心,倔强地爬了起来,自己一瘸一拐地去了医馆。
高胪疑惑地从主公身后问道:“不过就是个小姑娘罢了,主公难道真上了心?”
少年面颊一红,冷淡地睨了高胪几眼,将他手里的伞夺走了。
置身梦境里的卫绾,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从前不知道男人怦然心动是什么感觉,但那一刻,她知道了。
一样的心跳如鼓,快得令耳根子发烧,令一种强势的冲动,几乎要破胸而出,占据主导驱走理智。
这个男人在开始惦记她的时候,她才十二岁而已。
宫里的流言渐渐传了出来,说太子殿下心仪卫大司马家中的二姑娘卫皎,因为香囊的事被怀珠泄露出去了。
卫绾恍然大悟,薛夫人是给了她们三个姑娘一人一只香囊,卫皎那只是蓝色的,她这只是藕色的,三只香囊做工花色一致,不过是色泽上有所区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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